第33章 线索
暗部的任务说危险也危险，不危险的时候也很不危险。
除了一些需要绝对保密的高级任务，还包括很多有明确排班的日常任务，比如看守监狱、监视木叶大门和进入木叶的可疑分子、各种地方的值班等等，偶尔在当值的小队外派任务没能赶回来时还要临时换班。
比如今天他们小队就轮到看守暗部大楼的档案室，简称暗档室，这任务只要两个人，一左一右站门口就行，风月二人回家休息，叶带着新手上路的流云来熟悉流程。
值班任务一般都很枯燥，因为基本遇不到人。
暗档室存放着很多暗部成员信息、任务记录之类的机密文件，进入需要火影大人亲自批准，而即使是带着授权文书，也要有值班暗部在身后监督才能进入，总之，要隔很长的时间才会有人来整理一次，因此这扇大门绝大部分时间处于上锁状态。
最高层黑黑的长廊寂静无声，流云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队长，你进去过吗？”
叶波澜不惊地回答：“查找任务需要的情报时进去过几次。”
“里面存放着暗部全部的任务记录吗？”
“是的。”
与暗档室相对的，在谁都能来查阅的公开档案室里，流云并没能找到森由也和森美崎那一次的任务记录，不过也在她意料之内，毕竟早就知道属于机密任务了。
她开始悄悄地打量门上的锁头。
“如果有正当理由，与其想着怎么溜进去，不如考虑怎么向火影大人申请吧。”他凉飕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然后带上十分温柔的笑意，“忍者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考虑队友哦。”
流云抖了抖，这种又温柔、又恐怖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她乖乖回答：“当然。”
队长看上去不会给她开后门，流云觉得自己也没法在别人值班时间混进去，意识体的话，就算进去了没办法翻阅也不方便，不不不打住，她可没想干这种违反纪律的事儿啊。
她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和波风水门开口。
这天晚上，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流云透过浴室的小窗户看见隔壁的公寓楼竟然亮着灯光，她一边托着脑袋打了个哈欠，一边想，看来是出任务回来了，算起来自从卡卡西进了暗部，他们好像就没见过了，尽管是邻居来着。
因此流云在晨跑途中看到水产店正在往店里运货的时候，毫不犹豫跑上去买了新鲜到货的秋刀鱼，成为了这家店本日的第一位顾客（还好她出门跑步还不忘把钱包揣兜里）。
等她跑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全亮了，干脆就拎着袋子直接跑进了旗木家的院子。
能够感知到卡卡西就坐在客厅里，流云一如往常礼貌地先敲敲门，然后自己拿花盆底下的钥匙开门：“早啊卡卡西，吃了吗？”
对方正在仰头喝水，听到动静只是眼神瞟向她，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又放下水杯。
“暗部成员不得私交过甚，你不知道吗？”
“你已经知道了？”流云抓抓头发。
事实上她去报到完回家就拜读了暗部守则，这个薄薄的小本本里某一条就写道：“暗部成员之间无特殊情况不可以真面目相处，禁止打探私事、相交过密。”
考虑到后来在更衣间大家都见过了，于是她明白了，那玩意儿和忍者守则的性质差不多，看过且过，不必太当真。
于是流云假惺惺地嘟囔：“真可惜买了这么多最新鲜的秋刀鱼，昨天早晨从海里打捞上来后日夜兼程刚刚送到的，看来还是只能一个人吃，唉，今晚要值班也回不来，不知道放冰箱一整天会对口味有多少影响……”
僵持两秒，卡卡西像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面不改色地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我还没吃。”
于是流云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向他家厨房。
他们一人吃了三大条外皮酥脆肉质鲜嫩的盐烤秋刀鱼，配上萝卜泥和香喷喷的白米饭。
流云向后瘫在椅子上，一只手摸肚皮，一只手捧着热茶享受饭后的发呆时间，卡卡西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擦他的刀。
“为什么加入暗部？”
“我一直不就想加入暗部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流云托着脑袋看他上上下下反反复复擦着已经很有光泽感的刀刃，“你呢？就是因为水门老师的安排吗？”
卡卡西答：“我在哪里都一样。”
多么消极的态度啊。
流云偷偷抬眼看他的表情，然而卡卡西现在除了带个面罩，左眼还常年闭着或遮着，再加上面部表情本来就死板，实在很难看出情绪来。
“和新队友相处的怎么样？他们的实力应该不比你差吧？”在暗部他就不是队长了，总不能再无组织无纪律了，队友们也有相配的实力，不需要他的保护，也可以容忍他偶尔的失误。
“啊。”他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看来你在新的小队过得不错。”
“嘛，我要走了。”不追问、不评论、不干预，流云决定开溜，“你洗碗啊！”
吃饱喝足，她神采奕奕地回家准备洗个澡换衣服去暗部，一开门，客厅沙发上一左一右两个方向而来的压迫感极强的目光一块儿转过来，流云站在玄关僵住了。
“呃，打扰了……”这话一出口她感觉更奇怪了，这种打扰的感觉是什么啊，这不是她家吗？
右边的大蛇丸笑眯眯地抬手和她打招呼，左边那个右眼右手都缠着绷带的男人，闻言收回他阴冷的目光，冷哼一声，起身便走了。
流云侧身缩到一边为他让路，感觉整个毛孔都感知到危险似的紧绷起来进入有点僵硬的警戒状态。
他临走前还朝她投来不知是警告还是威胁的一眼。
风又“啪嗒”把门吹上了。
然后她感知到那个人慢慢走远了。
“那是……”流云一边换鞋，一边有点呆滞地出声。
大蛇丸的眼神中带上更多的笑意，似乎是觉得太有趣了有点忍不住，手指不住地磨蹭着自己的嘴唇：“志村团藏，你应当听过他的大名。”
团藏，根的头目，是三代目同辈的忍者了。
这不是流云第一次见他了，但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直接对上。
“他的眼睛……”
“啊~陈年旧伤吧，”他的音调中带着莫名的调侃和暗示，“好像从三代目上台以来，就一直是那个样子了。”
所以十年前也是独眼的男人。
是他吗？
但也不一定，毕竟独眼+男性其实还算是很广泛的特征。
但是流云这么一个照面，心底就有一个声音在狂喊，是他了，一定和他有关系。
团藏和大蛇丸的会面，从以前开始似乎就没有特别避讳她，但也不会因为是小孩子就放松警惕，往往是远远地发现她之后就立刻离开，还是头一回都登堂入室了。
但也太奇怪了，这两个人勾搭在一起商量事情为什么要一大早跑到她家，还明晃晃坐在沙发上聊。
“他对你的能力，也是很感兴趣呢。”
“您今天怎么来了？”
“没什么。”大蛇丸站起来拍拍衣服，“来取一些实验记录。”
“大蛇丸老师~我已经准备完毕了哦！”
门外传来红豆能量十足的呼喊，大蛇丸心情颇好地走了。
在中忍考试重新恢复为轮流在各大忍者村中举办的联考之前，红豆顺利通过木叶战后的考核，正式成为了中忍，可以跟着大蛇丸出一些稍高难度的任务，她十分满意自己不用长途跋涉去其他村子考中忍，唯一的缺憾是流云已经加入了暗部，一起组队的美好愿望还是没能实现。
另一边，尽管公务繁忙，新上任的四代目火影还是给自己批了一天假期——以参加自己的结婚仪式。同时，颇有点以公谋私地点了流云和卡卡西今天来做他的护卫，以便他们不用告假也能够出席。
又是带薪休假、公费吃喝的一天呢。
站在暗处，流云透过面具的两个窟窿看着台上同样满脸笑容的一对新人，心里感到由衷的喜悦，又觉得怅然若失，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卡卡西同样一言不发，心情复杂，流云知道他看到什么都容易触景伤情，然后在无限循环地在悔恨中反省自己，况且还是这种大喜的日子，反正她肯定不先开口触霉头。
不知前段时间游荡在哪里的自来也为参加弟子的婚礼早早赶回了村子，这会儿正喝得醉醺醺的。
他跑过来一手一个抱住了流云和卡卡西的脖子，把他们的面具丢到旁边：“小流云和卡卡西小鬼啊，来参加老师的婚礼怎么还打扮得这么阴森森的，这样可不行啊。”
好在火影大人新婚燕尔，入夜后，他们的守卫任务就结束了，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角落发生的插曲。
流云嫌弃地看着他脸上的两抹晕红，捏着鼻子开口：“您喝的有点多了吧自来也大叔。纲手大人最近怎么样？”
“什么什么什么啊！”他哭嚎起来，“纲手那家伙的近况干什么问我啊，不知道不知道啊！”
“您不是追着她走的啊，我看你们就前后脚出的村子来着。”
“都说了不是！我是为了小说在到处取材啊取材呢！”他夹紧了手肘，“小鬼头懂什么大人的事情，等你们也结婚了再来跟我讨论吧！”
然后把两人抛开，自己跑了。
流云揉着自己的后脖颈，看着他前进的方向：“他现在是准备去浴场‘取材’是吧？”
全程未发言但还是被无故扭了脖子的卡卡西翻了个白眼：“是偷窥没错。”
第二天，火影办公室内。
流云决定趁着波风水门刚刚新婚的甜蜜心情一把子把自己的事解决了。
因叹气频率明显增高而感觉自己都老了几岁的波风水门十分伤脑筋地皱着眉头，一边飞快地批阅着桌上仅仅一天就堆积如山的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一般来说要到分队长级别才有资格申请进入暗档室，你又算是我的直属暗部，这样难免显得我太偏心了。”
流云明白她初来乍到就进去看机密资料可能会让其他人感到冒犯，也充分理解他新官上任的种种不易，毕竟火影是大家的火影，需要一个无私的形象。
但要她等效力几年升到分队长再说，这也是不行的，太死板了。
她托着下巴开始思考两全的办法。
“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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