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书X生命X觉悟

　　世界之书，不知道是阿尔卡纳家族的哪位前辈从何处寻来的一本神奇的书籍，或者与其说是书籍，不如说是22张卡牌，其中的21-世界不知道因何化作了承载其他21张卡牌的书籍。

　　这二十多张卡牌，是既独立又统一的存在，他们每张卡牌都拥有着不同的特殊能力，而当持有者想要使用卡牌的能力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便是“契约/代价”。

　　杰尔米猜想，恐怕是自己的求生欲望获得了世界之书的认可，从而成为了世界之书真正的持有者，也同样有了使用其中卡牌的权利。

　　为了能够逃走，杰尔米使用了“09-隐者”与“07-战车”的力量，成功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为此，杰尔米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07-战车，能力名称：瞬移，在5公里范围内视线所能看到的地方进行瞬移。契约代价：每使用一次失去痛觉4小时，累积。过度使用（一次移动超过5公里或连续使用10次以上）后，每过度使用一次会失去五感之一一天，累积。

　　09-隐者，能力名称：隐身，绝对隐身，甚至能够避免对方念以及念能力的探查。契约代价：每使用一次需要花费10万戒尼。

　　因为使用了一次隐者的能力躲过科恩的搜查，杰尔米现在没钱了……

　　而07-战车的代价失去痛觉对杰尔米现在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他的枪伤因为这个契约代价暂时并不影响他的行动。这也让杰尔米意识到了，契约代价并非完全是负面的，某种情况甚至能够帮助到自己。

　　“我记得，戴维特叔叔曾经就是隐者的契约者吧……”曾经的记忆这些年已经逐渐模糊，但是最深的仇恨依旧无法忘却。杰尔米看着不再颤抖的手，他已经从逃生过后的紧张中缓解了过来，又经过了世界之书的事情，让杰尔米打算休息一晚再考虑其他事情。

　　可是，刚闭上眼的杰尔米脑海中却又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是纳卡罗德最后的形象，眼中的惊恐与求生欲望让杰尔米无法入睡。

　　“生命是有重量的，不论你杀掉的人是有多该死，他的生命的重量都会加负在你的身上，在你今后的生命中影响着你。”

　　文书老人曾经的话让这一晚经历了许多的杰尔米终于有所感触，他原以为，经历了文书老人在死人身上的解剖学习，自己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如今……想到此，杰尔米坐起身，伤口依旧没有痛感，契约代价依旧在继续履行。

　　“纳卡罗德……”杰尔米想到之前从纳卡罗德那里得到的一些文件，因为突然的事情杰尔米并没有去看，如今既然因为对方睡不着，那么也就好好看看自己找到的文件吧。

　　“我记得，他之前和电话里的那个人说会给对方送去一件礼物，也不知道是什么……”脑海里思考着，同时杰尔米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他翻着文件，其中正如之前他大致浏览的那般，大部分是关于十老头势力划分的资料，还有一部分是关于拍卖会的资料。

　　时间就在杰尔米浏览资料的沙沙声中过去，突然间侧腹的疼痛打断了杰尔米的动作。

　　“契约结束了啊……”杰尔米抬头看向窗外，已然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友克鑫的事情暂时就这样了吧，是时候回到天空竞技场，和师父说一下这次行程了。”

　　将自己在这处房子中的生活痕迹一一抹除，杰尔米烧掉关于黑手党的情报资料，自己打扮了一番换了一个面貌，将买来的枪械打包，背着离开了城市，在友克鑫市城郊的某处废弃楼房中处理干净，之后前往机场买了前往天空竞技场的机票，快速地返回了天空竞技场。

　　在杰尔米第二天降落到天空竞技场所在的城市的时候，科恩正在接受十老头派过来的阴兽的问询。

　　纳卡罗德再怎么说，也是十老头之一的代表，如今被人暗杀，而且这个凶手至今没有找到，很显然是打了十老头一巴掌。这让纳卡罗德所代表的那位十分愤怒，直接派了阴兽来调查。

　　“你们没有抓住他？”前来的阴兽自称叫做瘦虎，人如其名，他整个人如同麻杆一般又高又瘦，但是脸上残忍的表情和额头的疤痕让人看着又像是一个山林中的饿虎一般。瘦虎的声音嘶哑，就像是两块生锈的铁板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

　　“我差一点就能抓住他，但是很快就叫他逃走了，之后我们搜查了整个大楼，都没有找到这个凶手的踪迹。”科恩声音恭敬，自从他发觉失去了杰尔米的踪迹之后，他便果断地改变了计划，先是将杰尔米的逃跑痕迹进行了略微的改变，而后又伪造了杰尔米暗杀纳卡罗德的现场，让人无法察觉到异常，哪怕是念能力者，除非像他这种专精情报的，也很难找到问题。

　　一切的线索，都指向杰尔米是一个念能力者这一事实。

　　瘦虎明显不是阴兽中的情报人员，他只是胡乱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察觉到的信息也都是科恩想要让对方看到的，发觉与之前对方交上去的报告没有什么矛盾，便也点点头道：“死了就死了，那位大人让我告诉你，他听说你是那个倒霉鬼的心腹，接下来的谈判就交给你了，好好干。明白么？”

　　“是，还请替我谢谢那位大人。”

　　“嗯……对了，之前那个倒霉鬼说的给那位达人的礼物，在哪？我等会会带着它一起回去。”

　　“我这就让手下带过来，您还有什么吩咐？”

　　瘦虎摆手，脸上原本就有些凶残的表情因为他的狞笑更加狰狞：“把关于罗河帮的消息都告诉我，他们居然那么不听话，那位大人可是很生气啊。”

　　没错，科恩在报告中提及暗杀纳卡罗德的凶手，他怀疑是罗河黑手党的余孽，这也是十老头中的那位派瘦虎来的主要原因，将罗河黑手党余孽全部覆灭。

　　而刚离开机场的杰尔米并不知道这些，他此时正顺手招了一辆车，准备回家。

　　他决定杀掉纳卡罗德，本就没有想过事后造成的问题，在他想来，纳卡罗德死后造成的混乱与纷争是因他而起，但是，哪怕纳卡罗德没有死，依旧会发生混乱与纷争。这是黑手党之间无法避免与调和的。

　　在友克鑫市待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从情报贩子手中搜集到了众多的黑手党资料，通过浏览这些资料，杰尔米真正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面目。

　　诚然，黑手党能够帮助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找到了工作与机会，但是这些黑手党同样伤害了众多无辜的人。他们如今的一切，哪怕粉饰的如何美好，都建立在血腥混乱与纷争的原罪之上。

　　杰尔米无意去改变这些，这是这个世界的真实，不是他如今能够改变的。但是也因为这些资料，让杰尔米真正的下定决心——他的复仇，最后只会针对当年下达了命令的十老头以及他们的阴兽部队。

　　但是在他尚未有能力完全针对十老头以及他们的阴兽部队的时候，他也并不介意先收取一些利息，将那些影响恶劣的，行为残暴的黑手党清除。

　　这既是为了复仇，更多的，也是如今已经有了一些自我想法的杰尔米的觉悟——为恶者，终将接受审判。既然无人审判，那么，他来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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