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难恕
朱有言想做的事，他们会知道的！
但不是现在。
随朱有言一声令下，自有锦衣卫们上前，每人一个碗，竟然真给御珍坊的人倒水喝！
一个个不可置信地望向朱有言，狐疑地打量朱有言，更担心这其中有什么。
有人聪明地摆摆手，“公主，奴婢不渴，多谢公主赏。”
唠叨这个时候开腔了，“既知是公主所赏，自该乖乖的受着，而不是在这个时候自作聪明。”
言外之意，朱有言赏他们水喝，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话照做，不能拒绝。
人手一份的水，没有一个人漏下，包括御珍坊的管事。
朱有言淡淡地瞥过他们道：“喝吧。”
就这样的朱有言，她赏给他们的水，试问哪一个敢喝？
可惜，无论他们敢不敢，朱有言赏了，他们就得喝。
“谁要是不喝，你们就帮他们一把，且让他们多喝些。”朱有言这回是冲锦衣卫们说的。
锦衣卫一个个听着朱有言号令，不难看出他们的迟疑，但唠叨于此时再开口，“怎么，公主的话你们听不见？”
目如闪电地扫过，无声地在警告着他们，他们如果不听话，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哪怕一开始并未觉得朱有言让他们喝水有何不妥的人，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了面前的水怕是不简单。
“公主，公主饶命啊，求公主饶命。”多说无益，值于此时他们若想活命唯有一法，向朱有言哀求，请她网开一面。
可惜，朱有言的眼中尽是冷意，望着眼前的人们，没有一丁点儿的暖意，只有杀意。
“饶命？你们负责看护食铁兽不利，查问无果，寻不出凶手，那么你们只有一个下场。
“问不出，查不到，就让你们全部为食铁兽陪葬。”
朱有言一记眼神扫过去，唠叨一挥手，所有锦衣卫都听话做事！
自愿喝水的人那就喝了，不愿意喝的，硬灌也是要灌下的。
“公主殿下。”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突然出面，朝朱有言作一揖，却也扬声高唤，盼着能阻止朱有言行事！
朱有言闻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面容清秀，一双丹凤眼媚妩天成，尤其惹眼。
“你是何人？”朱有言没有作声，一旁的唠叨先问了。
那一位少年冲朱有言作一揖道：“在下广平侯之弟袁合。”
一报来历，朱有言立刻想起这是自家长姐的小叔子。
哪怕先前面容冷酷，朱有言既要给广平侯脸，也得给自家姐姐脸。
故，朱有言面色稍缓，“袁公子有事儿？”
此一问，袁合也不敢再绕弯子，如实而道：“公主要查下毒者无可厚非，可不问真凶，竟然要将御珍坊内近百人一并杀了，是否略有不妥。”
袁合神色间那份不满，无声地在指责朱有言过于血腥凶残，以为朱有言眼瞎呢？看不出来。
“宫中事务不是袁公子你该管的。”朱有言对这突然跳出来人竟然拦着她做事，微拧眉头，不过她做事用不着跟谁解释。
袁合连忙往前迈了一步，尤其显得苦口婆心地劝道：“公主，切不可重兽轻人。”
这话说得没有错，理是那么一个理。
可是朱有言并不打算听，尤其并不觉得应该和袁合讨论这个问题。
“动手。”因袁合之故，一众人都停了手，巴巴地望着袁合，拿不准究竟要不要听袁合的。
果然袁合出面是为阻止朱有言，可惜，要让他失望了，朱有言不是那听劝的！
“快动手。”唠叨听完朱有言和袁合的话，狠狠地瞪了袁合一眼，不难看出他的不满！
一个啥都闹不明白的人，也敢到他们公主面前，对他们公主行事指手画脚。
“公主殿下，杀百人为一兽之命，有违天和。”袁合依然还想劝说朱有言。
朱有言的耐心已经告破，抿唇下令道：“送袁公子离开。还有，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锦衣卫不敢有半分怠慢，立刻上前将袁合拖下去，不忘把袁合的嘴堵住。
袁合欲动手反抗，可他本事再高，能高得过这宫中的锦衣卫。这便被人扣下，拖了下去！
朱有言轻轻挥手，锦衣卫立刻将手中的水灌入御珍坊的人嘴里，谁都不能幸免。
“公主，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一声声叫唤，一时间曾经欢声笑语不断的御珍房，哀鸿遍野。
可惜，朱有言不为所动。
待锦衣卫禀告所有人都服下朱有言所赐的水。朱有言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我用的是杀害食铁兽所用的毒，所以应该很快就会起效。你们可以安心地去了。”
特意提及食铁兽所中的毒，立时吓得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方才他们亲耳听见太医说起，此毒甚强，沾食即死，无数人想要将喝下去的水全部吐出来，可不管他们怎么抠喉咙，早已入腹的水，焉能吐得出来！
“呜！”哭声一片，有人想控诉朱有言心狠，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要怪你们就怪那个真正心狠的人。要杀我便杀我，他不该对无辜的食铁兽动手。
“我也给过你们机会，让你们帮我把人找出来，我自寻他算账。
“可是，我不断给你们机会，你们却没有一个把握。你们是不是觉得，查不出人，你们都能活？”
朱有言向前伏身，扫视在场的所有人，想看清他们的想法。
可惜，人心隔肚皮，这并不容易。
“查不出来，好啊，我不查了。人总是在你们之间的，就让你们一起死吧！”朱有言挥动长袖，神色间尽是杀意地撂话。
“时间差不多了。”朱有言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句话。
“啊！”
跪地的人里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众人闻声看去。
一个宫女鼻间流出了血，黑色的血。
下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宫女再次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指向朱有言的方向，却没能骂出一句话，人已然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啊！”一个又一个的人痛苦地叫唤着，几乎无人幸免，皆口鼻流血而死！
一个又一个，竟然没有一个活着。
被拖出去的袁合远远瞧见这一幕，眼中流露出恐惧，以及对朱有言的厌恶。
身为公主，为了一只畜牲竟然如此草菅人命！何其凶残。
朱有言望着倒下的人，下令道：“看看他们哪一个还活着。”
听着这话，谁能觉得朱有言是想救人，而不是要在未死的人身上补一刀，送人入黄泉？
太医们立刻上去查看，一个又一个的查看下来。最后，一个太医停在一位中年妇人身上，轻唤一声公主。
朱有言无二话，一眼扫过锦衣卫，立刻有两人上去将人拖出来，丢到朱有言面前。
唠叨一看那近在咫尺的人，叮嘱地道：“把人拖远些，别让她离公主太近。”
锦衣卫一怔，最终乖乖听话照做。
朱有言不计较这点小事，毕竟眼下对她来说，当务之急是怎么把凶手揪出来。
“你不必装了。”朱有言对着好像已经死去的尸体开了口。
预料中没有任何反应，可是，朱有言既然能从百人中将她挑出来，难道只是偶然？
“我提醒你一句，你们喝的水里不过是些寻常的迷药，并没有毒。所以，自以为服下解药能避免中毒的人，是不是也中了解药的毒？”
朱有言疑惑地望向唠叨，唠叨连连摆手道：“公主，这些事奴婢哪里懂，自该问太医才是。”
此言不差，朱有言望向太医，太医拱手道：“须得看解药都有什么，有毒或是无毒。”
点点头，朱有言道：“对，自己杀了自己没什么不好的。我们等等。”
谁还敢说一个不字呢？
朱有言耐心地坐着，地上躺着的人，生或是死的，其实并不代表无人在意，但有锦衣卫守在此处，无人敢动，更无人敢问。
随着时间流逝，那原本不曾动弹的妇人，突然睁开眼，从发间拔出簪子，竟然朝朱有言刺去。
朱有言纹丝不动，望着迎面朝她刺来的人冷冷一笑，“不自量力！”
下一刻，在朱有言身边的人已经出手，左右齐动，一上一下几招将人制服。
这一回，原本装死的人被踢成重伤，吐血倒地。
“果然不愧是朱棣的种，够心狠手辣。”妇人吐血被押，望着朱有言的目光渗着毒，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朱有言毫不在意对方说了什么，“那你猜猜你在我手里能不能活？”
这个问题透着不善，让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既然敢来动手，就没想过再活着出去。”妇人视死如归，不受朱有言的恐吓。
“是吗？你不怕死，可你不怕生不如死？”朱有言接二连三的遇险，这一回更是牵扯到两只年幼的熊猫。这让朱有言意识到背地里的人已经藏不住。
“少在那儿危言耸听。”妇人不屑地别过头，不信朱有言有这本事。
朱有言点了点头，明白他们对她不屑。
是啊，在所有人看来，她是被父兄呵护大的，谁会觉得她有手段有能力？
可是，朱有言偏要借此机会让人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
“听说过请君入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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