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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新嫁娘


四皇子与太子本为一体。

        从祁王府出,一路走过了两条大街,直看到东宫里的装潢横溢,碧瓦飞甍。四皇子才从五皇子府的贫瘠之中回过神来,知道这才是皇家该有的气派。

        见他进来,太子手里收了三尺长剑,哦了一声,“疯症?”

        “是啊皇兄,他最近仗着父皇的宠信简直愈发嚣张跋扈了。前不久一个下人唐突了他,被云铮那小子一阵好打。我远远瞧了瞧,看那人鼻青脸肿,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要不是云铮那小子顾及着自己的名声,那人怕是要被他活活打死。”

        顿住,四皇子吞了口唾沫,道:“阴晴不定的,说翻脸就翻脸,可不像是疯症的前兆么?”

        太子思忖了一刻:“你这是推测,证据呢?”

        大多的牡丹争奇斗艳,太子一下子问到点子上,四皇子立即道:

        “有的有的,皇兄不知,云铮的疯症是院使亲自诊断出来的,必是准确的很,没有问题!”

        “而且云铮那没脑子的蠢货竟然还将诊断的结果送到御前,大骂院使庸医。一个可能会得疯症的皇子留着有什么用——他那不是自毁前程吗?”

        不同于四皇子满心期许云铮再掉进泥里。太子吹了热茶中的水汽,呵笑一声:“到也不尽然。”

        “谁知道五弟是真傻还是假傻,是不是要趁着我与林江则斗狠,装疯卖傻,渔翁得利?”

        阳春三月,帝皇南巡,百官随行。途径舟地,五皇子现在正是风头无量的时候,这次随行之人自然有他。好在应十九虽然在众人面前露了面,但身份低贱,也不至于被太子一眼看见,戳穿他假死的真相。

        舟地与江南毗邻,清晨的水雾翻起来,雾蒙蒙的,是典型的南方气候。

        一只蝎子由远及近。

        应十九敛眉看了,这东西浑身泛紫,剧毒无比,不是中原会出现的东西。他持剑一挑,蝎子的长尾掉下一张纸条。

        “。”

        晚风吹出了一阵寒意,舟地毗邻江南,云铮将手里写给首领的信吹干,装信封里,看到刚好推门而进的江辰。

        几乎不需要他开口云铮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十九怎么了?”

        “跑了。”

        明亮的月光倾洒下来,随着时间的增长,江辰对这位小主子愈发发怵起来。总觉得这人一双眼睛能看透人心,将他里里外外扒个干净,毫无隐私可言。

        “他自己走的,没有和殿下打招呼么?我以为殿下知道的。”

        云铮并不知道这回事。

        这些年来他与应十九愈发亲近起来,暗卫虽然不服世俗规矩,但除了最开始乱葬岗埋尸,剩下的时间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今日一样擅离职守的事情。

        “什么时候走的?”

        云铮烦躁的揉揉眉心,总觉得好似会有事发生似的,眼皮都跳个不停。

        “你若追的上去,跟上去瞧瞧他遇到了什么难事。我记得他那个大哥的嫂嫂三年前就是来的这里。”

        “当然……你若是追不上,将这份信交给线人,给你表哥的,不要出了纰漏就是。”

        应十九的轻功一向不错,现在早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江辰将信接了说好。

        五皇子猜得没错,事情确实与莫云霏有关系。

        应十九这位嫂嫂出了事情,事情的起因还是在应十九身上。

        寨主绑了他嫂嫂。

        太子府的暗卫不能动私情,若是发现,按规矩那人便要自废武功,随后带着自己的心上之人一同赴死。

        跑不了——

        自然有抱着一丝侥幸想要离开的。结果暗卫营上下顷刻围剿,那人不但没了性命。便连他心爱姑娘也遭了牵连,全家上下不得好死,被灭了满门。

        没有人敢违背这条禁令,暗卫营层层规矩森严无比,再无人胆敢挑战太子的极险。

        这么多年,也便出了一个应十九。

        这人从一开始出现在暗卫营就是一个特例。

        他天生是一匹烈马,除了死亡,世上就没有他认定了就做不成的事,撞不裂的南墙。只要稍加束缚,烈马必要给你表演个血洒当场,死也不能让那束缚他之人将他驯服。

        规矩是将应十九逼死的利刃,只有情是缚住这匹烈马,让他甘愿低头的绳。

        然而物极必反。

        十八暗卫拴住了应十九,却在他们死后,应十九怀着恨,要为十八位兄长报仇。还要将自己唯一剩下的嫂嫂保护好。

        太子招惹上了一个很棘手的麻烦,他怕是忘了前丞相的疯子事迹了。

        现在大的还没有动手,寨主却先将刀动到了应十九眼底下。

        莫云霏租住的木屋在山脚下,大片大片的药田在月色下簌簌着,像是一只只伸向苍穹无主呜咽的手掌。

        “你老实些,再动一下我割破你喉咙!”

        寨主将手里玩转的银刀收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女子狠狠瞪他,眼睛里像是窝着一团火焰,要将这个不知恩图报,还反咬她一口的东西挫骨扬灰。

        寨主眨眨眼。

        他又将绑着莫云霏的绳子松了一些,月色透过窗棂洒下来,异族少年讪讪摸摸鼻尖,尴尬道:“你怨我也没用,你弟弟得罪了我,把我家卿卿的尸体不知道藏到了哪里,我哪里都寻不到。”

        “你弟弟那人厉害的紧,我只好退而求次将你绑了。”

        他说的弟弟是应十九。

        莫云霏闭目,袖子里划出的小刀藏在指腹下,慢慢摩着手里的绳子。

        大约四年前,她来舟地治病救人。

        这少年是她在半年前捡回来了。

        当初没了半条胳膊的人躺在城郊外。

        看到他的百姓没办法,现在舟地百废待兴,没有家底的善良人也不会为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去寻医问药,乱花积蓄。只好敲开了山下好心医师的门扉。

        莫云霏贫富之人一视同仁,她识药理,医术高超。父亲神医的名声令她在这个物资紧缺的小城里备受尊崇。

        虽然一向很少收病人铜钱,但得了县令照顾,在一座小山下得了一座府宅,种些草药蔬菜,日子做得也不算艰难。

        是以在听说城郊有人要死的时候,莫云霏没多加犹豫便救了回来。

        日日照顾好了,削了少年断臂上流出的脓水,夜夜照顾,才有了如今寨主生龙活虎的样子。

        奈何她善良好心,寨主却不是一个好人,他在确认莫云霏有一位弟弟就是应十九后,第一时间把莫云霏敲昏了过去。

        简直农夫与蛇。

        好心没好报。

        如今这副情况,莫云霏真恨不得将几月前将这少年捡回来的自己的手剁了才好。

        看她一张脸气得通红,寨主将她嘴里绑的布条撤了。

        他看起来丝毫没有恩将仇报该有的羞愧和道德谴责,还在尽心尽力的保证只要应十九来,他就一定会放了莫云霏。

        莫云霏呸了一声:“你死了这条心吧,人在京城,赶来时我人都在这里饿死了。”

        “那是你孤陋寡闻,姊姊。

        你们大照皇帝南巡的队伍里,我看到了那个小孩……哦,你不知道,就是最近得了势的五皇子。那皇子是暗卫的主子,他在这里,那个叫应……应什么来着,对,是应十九的暗卫一定跟着。就在舟地!”

        他苍绿色的眸子定定盯着这个人,十分认真地与她保证:“你放心吧姊姊,就算他不来,我也不会让你饿死的。”

        莫云霏信他鬼话:“吃发毛的馒头让人活?好弟弟,你是在喂人还是喂牲口?不怕先把姐姐毒死?”

        “放开,姐姐还没吃饭。你再这样绑下去,姐姐能瘦脱了皮。”

        寨主瑟缩一下,他鬼使神差要去松绑,只是指腹刚一触碰到粗糙的麻绳便止住了。

        “我不。”

        莫云霏道:“你不听话,你不是姐姐的好弟弟——我白救你了么?”

        寨主道:“你就是白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看着有商有量,等解了绑,第一个跑的就是你。到时候我抓不住应十九,你也跑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还学会成语了,只是面对这个恩公,寨主到底是有些良心的。

        他蹲下来,说:“姐姐无聊的话,我给姐姐讲个故事吧。”

        故事里有一个顶好看顶好看的姑娘,她给了身无分文的少年一枚铜钱。于是少年就说要保护好她。可是姑娘死了,退而求次,少年只好去保护姑娘的尸体了。

        莫云霏一针见血:“都三年了,你找的不是尸体,是白骨了。”

        “那我也要!我不管,我说过保护她了就是要保护她。”

        寒刃出现的毫无征兆,寨主身后窜起来一阵鸡皮疙瘩。

        他闪身躲了,外面蓦的打了一道惊雷,莫云霏将手里割断的绳子全扔了,定睛一看,一阵银刀舞乱中看清青年人俊俏的面庞。

        “十九,他使毒,你小心——”

        寨主忧伤:“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揭我的秘密。”

        铿锵一声——

        长刀擦着寨主耳朵上的银环砍了过去,带出一串淋漓的血。

        寨主一手捂着自己流血潺潺的左耳,地板上被拽下的耳饰还带着血丝。

        “五名山上的新嫁娘呢,应十九,你和你的主子将新嫁娘藏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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