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葬身之地
“废物二字形容的，只应当是你们这些孱弱的华夏垃圾！”
天山长老话语落地，整个人的气势徒然上涨。双瞳之中，隐隐有着金色的火芒在跳跃着，尔后无限膨胀，最后则是将整个眼球都充斥满。那是一种淡金色的真气，无比庄严，透着压迫人心的滚滚威势。
哪怕是以凌风的逆天实力，与之对视一眼，都有着刹那间的恍惚。
那股金色的真气，竟然给凌风带来了些许压力。
随着怒火燃烧，天山长老体内滚滚的真气也是如同怒龙出海，咆哮翻滚，使得整个丹田，都起了巨大的风浪，继而化作海啸，席卷一切。
可怕的威压降临，将三十丈之内的空间尽数笼罩而下。凌风的肉眼在魔力的加持之下，可以看到周围空间竟然是从天上垂下一道道金色的丝线。
那些丝线，无影无形，却是有着束缚他的迹象。
这，便是华山强者最引以为傲的真气成线。只要控制得足够精妙，真气的丝线便是可以将敌人覆盖与无形之中。无论对手使出怎样的招式，他都可以提前洞晓。
凌风分明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都好像被那些金色的丝线给切割开，分成一段段，全部都在天山长老的视线之内。然而，他想要去触碰那金色的丝线，却是根本触摸不到。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
一旁的岳明长老，往后退出数步，脸上带着一丝讶异。
他是被派来帮助天山的，可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岳明很快就恢复正常的神色，再度落在凌风身上的眸子，多出许多同情的味道。他知道，这位老友，动怒了。因为眼前这个华夏年轻人的举动，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尤其是那刁钻的言辞，简直如同锋利的剑刃，切割着心脏。
哪怕是以他的心境，也相当生气，何况这位脾气暴躁的天山长老。
“请不要说华夏两个字，因为败类不配！”
“由此是，将死的废物！”
在凌风眼中，跟这些人站在一起都是一种耻辱，他高傲的内心，也是不曾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正如对方轻视世俗界的人一样。
“啊！”
天山长老怒火攻心，终于是忍受不下去。他发现，跟眼前这个年轻武者沟通，是一件很是痛苦的事情。看来，唯有用实力镇压一切。
“你号称叶城凌神，只会呈口舌之利吗？出手吧！”
他大喝一声，猛地一跺地面，壮硕的身体便是凌空而起，恍若青燕。动作十分矫健，胜似灵猴，让人惊叹。
天山根本不给凌风机会，一出手，便是最狠辣的招式。
“飞龙在天！”
这一招飞龙在天，并没有华夏武学招式中的神韵，却是多出三分霸气的味道。只见天山长老双手一握，恍若龙爪，其上金色的光芒流转，竟然隐隐伴随着龙吟之声。
招式成型，以一种强悍的姿态朝着凌风脑门抓去。
任何一个宗师境界的武者，若是被这一招击中，即便不死，也要半身不遂。
“想当年，长老这一招飞龙在天，惊艳了武林！”
“岁月变迁，如今我们都已是踏入了顶尖的层次，再也没机会看到这一招，不曾想对付这个乐色宗师，长老却是使了出来！”
周围华山弟子目光凝重，想起了当年一幕。虽然这一招并不是天山长老最强的招式，却是让人记忆最深刻的。
“吼！”
天山长老身体微微弓着，成“龙”形。金色的真气化作龙影，穿破空气，响起龙吟。
“呼呼！”隔着许多距离，对方压缩的空气吹打在凌风身上，把他的衣裳都吹动了。而且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明显是真气把空气压缩到了极致。
“那家伙，恐怕连这一招都承受不住吧！”
如今天山长老的实力踏入了另外一个层次，那是神之下的境界，机缘到来，随时都可能成为真正的“神”，甚至与那些神庙中供奉的神明画上等号。
如今使出这一招，何等恐怖？
他刚说完，转眼看到凌风神色淡然，竟然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而且，神色僵硬，保持不变，似乎被如此惊艳的招式给吓坏了。他心中生出不屑之意，忍不住摇头。
在最后一刻，凌风出人意料的动手了。眸子中似乎有着火焰燃烧，尔后一股摄人心魄的波动刺入天山长老的眸子深处，后者刹那失神。
与此同时，灵海咆哮，浩瀚的魔力在三千细小的脉络之中急速穿梭，汇入大道之中。一股更加强悍的威压扩散，仿佛是乌云笼罩在他们心头，而且还带着狂风。
“嘭！”
凌风一拳轰出，与对方的爪子碰撞在一起，无边无际的能量悍不畏死的冲撞着，撕咬着，吞噬着……
爆炸的能量冲击波席卷而开，化作巨浪，摧毁一切。
在那恐怖的爆炸之下，两人皆是被反震力量轰退。待得他们稳住身形，之间眼下一片狼藉，连带着那凉亭，都给可怕的冲击波给硬生生的掀翻，轰碎。
“嗤嗤！”天山长老身体倒射而出，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十米印痕，才终于是把那股蛮狠的力量化解。
随即，他的脸上布满震撼。看着凌风的视线之中，竟然是带着惊骇。
“怎么可能？”
天山长老低着头，看了看发颤的双手，还有骨节处擦出的血迹，不由得面色凝重。华山外门第一人，也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心中不屑和高傲尽数退去，再看向凌风时，目光已是平等。
“你果然不简单，有着挑战本长老的资格！”
“呵，然而，你并没有挑战我凌玄天的资格！”凌风并不是狂妄，而是作为一代尊者的骄傲使然，同时也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记住我的名号，叶城凌神！”
“这个名字，将会是华山所有弟子心中永不可磨灭的阴影！”
凌风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迈开步伐，那般淡定从容的姿态，越发使得天山长老心情紧张。他死死盯着凌风，酝酿着下一个攻势。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狂妄！”
“刚才那一招，只不过是热热身罢了！”天山长老扭了扭脖子，神色冷峻到了极致，“别以为，你真的有挑衅本长老的资本！”
“之所以引你前来，便是要杀了你，斩除后患！”
“斩除后患？”凌风淡淡一笑，“看来，你们挺看重我的，就是不知道准备工作，有没有做充分！”
声音消散，凌风的眼神便是彻底冷漠下来。虽然眼瞳中火焰飘摇，但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却是冷到了极点。作为一代魔君，最忌讳的，便是有人惦记着他的性命。
这样的人，必须死！
他再也不给天山长老任何机会，也不去小心翼翼顾虑其他事情。因为只要他把眼前这个第一人斩杀，提着他的人头登高一呼，华山便会老老实实把胖子他们放了。
“放心吧，你死定了！”
天山长老右手朝着后面一招，却见那平静的碧绿色池水猛地荡起圈圈涟漪。
“噌！”
随即，一道清脆的刀鸣之音响彻。
凌风视线看去，却见那如同镜面的湖水被一把精致的宝刀给生生刺穿，尔后一道五尺长的光影闪烁。下一刻，便是出现在天山长老的手掌之上。
令人惊讶的是那把刀身上不沾半点水渍，更没有一丁点的锈迹。有的，只是那璀璨如同太阳般耀目的光芒。其上锋芒流转，有着锋锐的刀气环绕。
刀刃长近乎三尺，锋刃极利，刀身细且薄。刃身近柄部刻有16瓣菊花徽章，其下又雕有横一字纹。看上去光芒璀璨，如同灵器。
神识探去，凌风越发震撼。因为这把宝刀之内的空间，竟然是残存着上古阵法。看那破损的痕迹，至少有着五百年的历史。那阵法凌风并不认识，从其大致的构造上来看，等级不算低。
有着此等宝刀古阵法的加持，天山长老的战斗力，至少提升两倍。
宝刀在手，天山长老浑身上下的气息，都变得更加沉稳。他目光中透着锋芒，仿佛可以刺穿一切。
尤其是看到凌风的神色，他更是不无得意，抚摸着宝刀傲然道：“你可知此刀的威名？”
“没兴趣！”
凌风的回答，却是使得天山长老嘴角抽搐。
“也是，反正你就要死在这里！”
“不过，能死在‘菊花刀的威名之下，你足够骄傲的了，因为千百年后，华夏武林，依旧会记得你！”
“当然，那时的叶城凌神，只是一个笑话！”
“成为笑话的人，不可能是我！”凌风出声，以手成笔，魔气做墨，在空气中刻画着什么。
“咻咻咻……”
道道光影闪烁，很快透明的空气中，便是出现一柄通体银白的光影长剑。
长剑有着半人之高，却是如同死物。随着凌风最后一道印决打入，便是爆发出万丈光芒，恍若是活了过来。
“这把剑，我把它叫做幽冥烈焰！”
长剑之身，有着一层恐怖的半透明火焰环绕，散发出可怕的气息。
幽冥烈焰，出鞘必沾人血！
当这四个不讲道理的字眼从凌风嘴巴里面吐出来的时候，这位身经百战的天山长老，面对内门长老都没有丝毫惧色的一代强者，突然间感受到了一阵寒意，心神一颤。
“幽，幽冥烈焰！”
他怔怔的盯着画在空中的长剑影子，心中已是掀起巨大的波浪。
虚无缥缈的剑影，栩栩如生，恍若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这把长剑的威严，是一种流动的剑气，仿佛被封印着，一旦劈开压制，必然弑天！
所谓幽冥烈焰，便是冥王使用的宝剑，那是有着多么可怕？
岳明眸子轻轻一颤，他同样是从这把并不存在的长剑中感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气息。只是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把那些负面的东西全部丢出脑外。
“呼！”
吐出一口浊气来，心中的震撼便是少了许多。
“无论如何，不过是一把假剑而已！”他心中这般想着，也是因为之前的失态而羞恼。想不到眼前区区一个世俗宗师，竟然能够吓到他，真够丢脸的。
天山长老握紧了宝刀，感受到“菊”上锋锐的剑气，心中稍微安定了三分。尔后则是一脸漠然之色，冷笑道：“不得不承认，你画出来的剑的确是剑气逼人，但终究是假的，没有丝毫作用！”
“而我的菊，乃上古时代超级强者锻造，为元祖刀匠所作，至今有六百余年的历史，万古不化，可谓是灵兵利器，劈山断石，何其简单，岂是你一把假剑可以相提并论？”
想到“菊花刀”当年光辉的战绩，天山长老心中更加坚定，用力握紧了宝刀。体内浩渺的真气，源源不断的灌输而入。此时此刻，他不敢轻视这个无名小卒。
随着真气的灌输，‘菊’里面雕刻着的阵法被触动了，剑身轻颤，不断发出剑鸣之音。尔后，竟然是有着一道越发璀璨的光芒从那宝剑之上散发而开。
“嗡嗡！”
空气震散，天地共鸣。
天山长老横刀一指，心中生出无限的狂傲来。那张坚毅的脸上，写满了骄狂，“今日，本长老便要亲手斩了你这凌神！”
“谁告诉你，我的剑，是假的？”凌风没有理会对方的张狂，而是一脸郑重的伸出双手，展开双掌，握着那空气中灵力所化的长剑。
他眼神之中，充满了认真，带着一丝神圣的味道，不像是在装模作样。
只是天山长老并不买账，几乎被凌风的样子给笑岔气，他鼓着掌，“装得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连本长老，都差点被你骗去了！”
“你倒是拿在手……”
那张嗤笑的脸顷刻间凝固了，就好像结了冰。嘲讽的话语也是突兀的停顿住，似乎受到了什么ci激。
“这……”
岳明惊呼一声，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震撼。
他们两人眼瞳之中，出现了同样一副可怕的场景。那个欺世盗名之辈，有些天赋的小宗师，手上拖着灵力画出来的剑，一把握住，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之下，把那宝剑硬生生取了下来。
尔后轻轻一晃，随意挥动，便是有着道道风雷之音震动他们的耳膜。
鬼斧神工的手段，令天地惊颤的手笔，把两位站在金字塔顶尖层次的强者，都给镇住了。
取下来？取下来了！
天山长老只觉得喉咙干涩，脸上火辣辣一片。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切，看着这个挥舞着“真气”所化长剑的年轻人，觉得自己这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妖孽？必须要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天山长老知道，眼下是最好的机会。因为这个天赋可怕的妖孽，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现在杀了，便可以省去许多麻烦。若是等个三五年，他不敢想象凌风会达到怎样可怕的境界！
到时候，恐怕整个武林，都找不到一个有能力与之一战的强者！
宗门，终究是小瞧了此子！
“杀！”
他怒喝一声，终于是压制住心中的颤动，趁着凌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刀砍下。一道无形的月牙气浪破碎空间，横劈而下，似乎要把阻挡的一切都劈成两半。
刀气所过之处，烟尘四起，木石横飞。鹅卵石堆砌的石子路，被硬生生的毁掉。刀气两边，火星四射。
“恼羞成怒了么？”
凌风冷冷一笑，嘴角上扬，语气无比嘲讽。
面对排山倒海的刀气，凌风并没有丝毫慌张，而是紧握长剑，猛地一刺。随着长剑刺出，剑锋处，一圈圈灵力气浪如同雨伞一般扩散而开。
下一刻，无比强势的刀气斩了下来。
灵力所化的长剑，狠狠的刺入刀锋之上。
“叮！”
火花迸射，金铁交错。
刀气和剑气，宛如实质一般碰撞，场面相当震撼。如果有普通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认为这两个人是妖怪。
“噌，呼，嘭！”
两股能量所化的攻势，猛然爆裂，劲力冲击波朝着四周爆射，仿佛雨点密集。那如同刀片一般的锋锐之气，毫不客气的切割着周围的一切。
草木，院墙，房屋……无一幸免。
哪怕是躲藏在某个幽暗角落的华山高手，也有来不及逃走，被那劲气生生刺穿的。
“咻！”
一道剑气掠过，院墙角落的黑色人影吓得后背惊出冷汗。他艰难的转过头去，便是看到身后坚实的墙体，竟然是在那一道残余能量的冲击下，硬生生被射穿。
另一处，躲在树冠中的某位弟子眼神呆滞的看着倒下去的参天大树，连跑开都忘记了。
“阿木！”
看着身旁倒下的伙伴脖子上血淋漓的洞口，藏身于花丛中的师兄心都凉了一片。
接下来，刀光剑影重重，凌风二人从鱼塘边，打到草地上，尔后是在几株古树上交锋……刀气横贯长空，剑气劈开苍穹，震动四方。
无意间爆裂开去的残缺剑气，更是以一种凶残的姿态射穿华山大门，把外面的道路都给刺出千疮百孔。待在附近看热闹的弟子尖叫着散开，生怕被天空中流星雨一般落下的可怕劲气砸中。
“砰砰砰！”
厚实的青铜大门，顷刻间多出上百道口子，如同蜂窝。
一道道视线透过剑气洞口，布满骇然。
“天啊，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刚才那个挡路的青年？不可能啊，他敢在华山撒野？”
“看啊，里面有人在交战，哇，上天了……”
有胆子大的弟子凑近大门，透过缝隙看到凌风和天山长老在树冠上战斗的场景，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忍不住大叫。
“咻！”
果然，那人话音刚落，里面便是有着两道光影闪烁而出。无数道视线朝着天空看去，满心的震撼，嘴巴张得大大的，根本不敢相信。
“究竟是人是鬼？”
“前面那位逃跑的，好像是天山长老！！！”
“嘶！”
显然，弟子们认出了天山长老。看着他急速往前暴掠，身轻如燕，眨眼百米，似乎有些狼狈。大门口看热闹的弟子们直接傻眼了。
“长老他，居然被人追着打？”
“应该是担心毁坏东西吧？”
有人不确定，强行找着安慰自己的借口。
一群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好不容易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场战斗，不能错过。于是，他们面色潮红，无比激动，呼朋引伴朝着那两道身影追赶而去。
“砰砰砰！”
凌风穷追不舍，看准时机，一剑砍下。
天山长老堪堪躲过，后背惊出一片冷汗。回头一看，却是见到不远处的大树砸了下来。剑气依旧在蔓延，把附近的一切硬生生砍断。
“尽情的砍吧，等你能量枯竭，有你好受的！”
“我要当着所有华山人的面，亲手把你杀死，扬我宗门之威！”
他瞳孔中闪过冷光，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足尖借力，跃起百尺，朝着一栋建筑而去。两人你追我赶，身形矫健，动作灵活，在屋顶上掠过。
底下越来越多的弟子汇聚在一起，疯狂的朝着两人追去。一开始也就十几人，十分钟以后，已是发展成千百人。一刻钟后，黑压压一群弟子开启了长跑之路。
外门的弟子，直接是涌入内门，不管不顾。相关人员，压根拦不住，索性跟着看热闹去了。
无数人捕风捉影，朝着天空一顿狂拍，却根本捕抓不到那两道灵活的身影。
“天啊，他们要打上圣地了！”
所谓圣地，就是华山顶峰。因为上面是只有那些长老级别的大人物才可以踏足，被弟子们尊为圣地！
终于，在圣地脚下，天山长老停下了。
他神色中带着一丝奸计得逞的诡异，凛声道：“追得可尽兴？接下来，该是本长老表演的时刻了！”
“我倒要看看你的表演会如何精彩！”
凌风继续追击，天山长老却是转身朝着顶峰冲去。顶峰之上有着一座高塔，这便是江川有名的华山塔，塔身高一百四十九丈，十分陡峭。即便是擅长攀爬的人，也要借助着现代化工具，才可能勉强爬上塔顶。
然而，如此陡峭的高塔，天山长老却是轻轻松松踏着边沿，一路往上，没有丝毫停顿。就好像他身上，长了翅膀一般。
凌风并不犹豫，脚尖借助着塔身弹力，急速往上横跨而去，一步三十米。
数个呼吸间，他便是出现在高塔之巅，俯视着慢了一拍的天山长老。
“看来，你已是给自己选好了葬身之地！”
天山长老抬头，便是听到凌风悠悠的话语，如同从九天传来，参杂着神音，令人心神失守，险些没有抓住塔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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