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三年之约

　　
来到白峰家中的天郎并未见到白萌萌的身影。
对视白峰那双炽热的目光，他笑道：“叔，一切尽在不言中，我都明白。”
“嗯。”
“等这几天我调配的营养液用完之后，相信您也就能活动如初，刚开始只要静养的活就没问题。”天郎检查输送营养液的管道，确认无误后便也放下心来。
“该到武修的年纪了。”
见对方说起这个话题，天郎在床边坐下紧握白峰的手，回道：“不瞒叔您说，其实前段时间我已经踏入武修门槛。”
白峰双瞳一亮，向天郎投去欣赏、认可的眼神，虚弱道：“怎么没听你提起？”
“之所以你们都不知道，是因为家中二老。”
天郎内心怀揣着五味杂陈，唏嘘的说：“之前大壮叔向二老提过此事，只是当时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舍与不甘。”
“这~”
“没错，相信您为人父也明白了。他们一方面希望我好，另一方面怕我武修后远走他乡离他们而去。”
说着说着，天郎的眼眶红了起来，“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一个平庸的普通人，那样的话我会是一个好儿子。相反的，如果我变成那种所谓的“天才”反而可能一走便“回”不来了。”
静！
出奇的静！
白峰没有说话，对方的一番话令他内心触动很深。
是呀。
我们一方面希望孩子成为天才。但是成为天才之后往往出去就很少回来，家里留下孤苦无依的两个人。
但是如果教育出来的孩子很普通不怎么聪明，却可以一直留在身边反倒美满……
“人生无非在于选择的过程嘛，毕竟一切都是两难。”
天郎摇头笑了笑，起身道：“叔您先安心养病吧，我还有点事去大壮叔那一趟。”
“好。”
见天郎起身道别，白峰目送其离开，心中叹道：“是呀，一切都是两难。”
…………
刚跨进大壮家门，天郎便见眼前一片狼藉，疑惑道：“什么情况！叔您家里进贼了？”
“靠！”
好不容易送走众人的大壮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听到来者明知故问，他顿时怒目圆瞪，咬牙道：“你小子还有脸说。”
“跟歹徒搏斗了？”
突然明悟过来的天郎，打趣道。
“滚蛋！说吧，这次来找我什么事？”
大壮瘫在靠椅上，低沉道：“臭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看着对方一副“累了，都毁灭吧”的表情，天郎心中还真有些过意不去，“是这样的，叔，等这几天过后我打算……”
“打算去北方深处历练一段时间是吗？”
“叔，您还真是料事如神，无所不知，不愧是我武修启蒙的老师。”天郎趁机附和着。
戴高帽！
典型的戴高帽！
“你少跟叔来这套，我还不清楚你？”
大壮看了天郎一眼，无奈道：“其实，我很早就猜出你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一时间内心比较复杂不知该从何说起。”
“您是怕我遇到危险这点我是清楚的。”
“天郎，你的天赋不能浪费。不过你父母的态度你也知道，叔暗中帮你不怕担责任，怕的是如果你有任何闪失我的心会自责到无地自容。”
对方的一番话令天郎心里暖暖的。他立在原地，斩钉截铁道：“叔，此行我有把握。”
“……”
对视对方的眼睛好一会，大壮这才点了点头，长叹道：“罢了，罢了，叔答应你了。说吧，是去十天还是去半个月？”
“您不反对？”
“我反对有用？老子算是看透了，管你也不好使。你也不是那种不打没把握仗的人，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叔这次帮你担着。”
天郎双目一亮，嘴角泛起得逞的笑容，“真的？那就这样说定了，叔。”
“废话。说吧，去多久？”
“三年。”
扑通！
大壮直接从木椅上栽在地上，“卧槽，你说啥？”
“三年。”
“不行，半个月。”
“三年。”
“最多两个月，多说无益。”
“三年。”
“……”
再三用审视的眼光盯着天郎，大壮绷着脸，厉声道：“你确定？”
“非常确定！”
“确定就好，给老子滚。明天开始，不想再看见你。”无力的瘫倒在摇椅上，大壮向外挥了挥手。
见总算摆平了大壮，天郎长吁一口气。
他在原地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决然道：“三年，天郎定如约归来！”
“……”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大壮感慨道：“果然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天郎呀，恐怕三年之后又是三年吧。”
他知道，目前这个小村子装不下天郎的心。
三年之后即使归来，恐怕过不了多久，便又会离开……
…………
村口。
唐芸跟大壮见四下无人，便一起向村外走去。
“臭小子走了？”大壮率先发问。
白衣飘飘的唐芸迈着小碎步点头道：“一大早匆忙跟我道别后就走了。”
“靠！他倒是走的轻松，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们处理。”
大壮语中略显不满，但话锋一转，又小声嘟囔着，“希望他能够相安无事，早日归来。”
“这是肯定的。”
唐芸不假思索道：“你我都深知天郎的天赋造化，无论是无师自通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他的路都还很长。”
“呼~”
大壮深吸一口气，瞥了对方一眼并没有说话。
他一直对眼前这个女人有警惕之心，只是随着最近这个女人对天郎的关心，让他逐渐放下戒备心……
“那就按计划行事吧。”缓过神的大壮紧握手中的书信道。
“嗯。”
唐芸止住脚步向大壮微微行了一礼，“注意安全。”
“哈哈哈！！！谢了。”
大壮连笑几声，转身大步前行，心想：“好一个臭小子，竟有那么大的魅力短时间讨得美人之心，再过几年还得了？”
要知道，唐芸一向穿衣行事都是比较保守的。
而偏偏在天郎离开的这一天酥胸半掩、妆容惊艳，傻子都能看出是什么心思……
不远处。
“阿志，你看芸姐那腿，我套他猴子的。”
稻草堆里传出银荡的声音，“白丝既是正义呀，再加上芸姐那一双白水晶高跟鞋，我他吗社保。”
阿志拨开面前的稻草，一把抢过小胖的加长望远镜，猴急道：“这镇上的东西就是好使哈，让我也看看。”
“啧啧啧！！！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此等人间绝景恐怕以后不会再有咯。”
看着望远镜里那一抹雪白，阿志哈喇子直流，“有沟必火。啊~是什么遮蔽了我的双眼。”
正当二人看的起劲之时。
村口的老张头手中拿着锋利的钢叉，从后方来到枯黄的草堆前，抱怨道：“这一天天的，整天就是打猎喂牛，补充草料，真是枯燥的生活。”
只见他熟练的举起钢叉，那一排锋利的钢刺在空中泛着寒光。
接着，他猛然发力，钢叉整个刺入草垛……
“啊！”
“啊！”
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村子。
“老吴头你听，这谁家一大早就杀猪？”
“就是，这不到逢年过节就杀猪，这啥家境呀。”
“我瞅着这家估计有矿。你听这声，还是连杀两头。”
“……”
话题一转。
让我们来说说大壮为啥突然离村。
原来昨天，唐芸给毫无头绪的天郎支了一招：让他提前写好三封书信转交给大壮，然后只管离开。
再然后，唐芸让大壮一大早离开。
随后她会转告天郎家中二老，说天郎跟大壮到城镇办事去了，过两天就回来。
等两天过去，孤身一人归来的大壮就说：某个武修学校的校长见天郎底子好，非要留他在那里进修三年。
到时候每隔一年，大壮都会假借去看天郎的嘘头，将事先准备好的书信交给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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