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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她忽然感觉自己答应早了,现在她后悔了。

        在她答应的时候,诸葛慈便让柳儿注意周熙什么时候从江勤那里出来。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这个时间够她想很多。

        即使诸葛慈在这期间一直在聊其他的事情,但她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不起来。

        诸葛慈叫醒她好几次走神,叹道:“你别紧张啊,之前也没见你这样。”

        “之前也没说要娶我。”她撇嘴。

        不紧张是假的,虽然人没变,但意味变了,她还从未谈过恋爱,也很少跟男的相处,跟男人说的最多话的还是她哥。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拿捏不定。

        门外柳儿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六娘,周二郎过来了。”

        诸葛慈连忙把钟归燕拽起来,给她整理整理衣裳,拍拍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把她推到门外去。

        自己和柳儿在屋里关上了门。

        钟归燕被她这个样子搞地更加七上八下。

        本来已经不太紧张的,现如今只留她一人,更是不知所措。

        周熙从门外走进院子,见到了站在院内的钟归燕,脚步一顿,随即又大方走进来。

        “阿燕也在啊。”他温婉笑道。

        钟归燕开始仔细打量他,今日的眼光带着一丝异样,他今日穿了深灰色锦袍,头发梳着随意的高马尾,后发披散着,甚至没带钗子,他长得不如江勤秀丽,不如太子英俊,但却很英朗,意气风发,说句心底话,她很喜欢。

        可她又有什么值得周熙喜欢呢,她不如诸葛慈那样的绝色,不如贺贞珍那样的娇俏,甚至不如京中的大部分娘子,身份差距如此之大,自私又胆小,简直是集不好于一身。

        “你今日找了说媒的来钟府吗?”她想问清楚,不想搞一个乌龙。

        “对,是我,可是有些冒昧。”他腼腆道。

        “不没有,我只是想问,为什么忽然看上我了呢?”她单刀直入地问,说明白些好。

        他害羞地挠挠头,眼睛不敢看她:“二娘笑起来好看。”他指着自己的脸。

        明明是二十几岁的人,在这个世界想他同龄的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面红耳赤。

        “可我长得并不好看,门不当户不对的,帮不了你什么。”她眼神也看向别处,说话越发小声。

        “可我喜欢二娘,家里就祖父一人,不需要你做什么。”他看着她

        她飞快瞟了他一眼,眼神对视后,又立马躲开,耳朵有些发热:“我这个人不仅长得丑,且自私又胆小,好吃懒做,家境也比不上你,娶我肯定会吃亏的,你要不再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不是脑子一热就可以随意决定的。”

        她心里开始打鼓,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害怕他说不,如若抛却身份,你有情我有义,自然是好。

        但

        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眼界不一样,思想不一样,又有多少人能不受这些阻碍真正过的幸福呢。

        “想起来还有些说不出口,从我第一次见到二娘的时候,就觉得二娘与平常娘子不一般。”他看向她的脚踝。

        “阿燕说的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人人都会胆小自私,怎么就成缺点了呢,二娘长得很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酒窝很喜人。”

        “从第一次在百花宴见面后我就一直在考虑,到如今已经过了好些日子,早已想好了,阿燕不要这样贬低自己。”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眼底有光。

        现在被说的脸红发烧的变成了钟归燕,电视上和小说上对于情和爱都是扭扭捏捏,误会满天,最终要么所有人受伤,只有主角圆满的结局,要么就是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一句我爱你也从不见说出口。

        长这么大从未谈过恋爱,头一次居然是这么率直的告白。

        诸葛慈对她友情的信任,周熙对她爱情的直白,从未得到的感情,让她六神不安。

        不知为何,鼻子有了酸意,眼眶有些湿润,哑声道:“娶了我可不要后悔,可能以后有一天我性情大变,不像现在的我,你也不准怪。”

        “我周二郎从未后悔过。”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嘘,小点声。”她听他声音有些大,忙提醒。

        周熙赶忙闭嘴,那模样属实有些好笑。

        她噗呲一下笑出了声,而后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在钟家等你。”

        “六娘,还是不要偷听了,他们说悄悄话”柳儿复杂地看着撅着屁股在门缝偷听的诸葛慈。

        诸葛慈连忙抬手让她禁声,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外面俩人是在咬耳朵吗,钟归燕声音小就算了,怎么周熙声音也跟蚊子哼一样,断断续续地,难道她家院子太大?还是那俩人站的太远。

        没多一会终于听到周熙一句完整的话时,对前面的话更好奇了。

        刚想继续听听还有什么,突然门上的敲门声把诸葛慈贴在门上的耳朵吓得一蹦。

        惊魂未定地拍了拍心口,随即立刻打开门。

        “怎么样!”她两眼放光,俨然一副八卦的模样。

        钟归燕含羞地抬起手中的玉佩,眼神躲闪,脸上微红:“定了。”

        诸葛慈打量着玉佩,诈然觉得眼熟,这不就是周熙走哪带哪的玉佩,之前江勤还调侃说他跟带着传家宝一样,谁知他也不恼,欣然笑笑,说这是他爹娘的定亲信物,现如今落到她手里,以后给他妻子的,可不就是传家宝。

        诸葛慈掩口起哄:“哦呦~是个好东西哟,好好保管。”

        而后又问:“你们怎么说的。”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她却叹了口气,把玉佩小心放在怀里:“话已说开,他说他喜欢我,便想提亲不过他的话有种让我站不住脚的感觉。”

        诸葛慈:“他说什么了?”

        钟归燕:“我说以后我要是性情大变,可别后悔,他说不后悔。”

        诸葛慈砸吧出不一样的味道:“你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归燕给自己倒了杯茶,落寞地看着杯中一片泡在水面上的的茶叶:“原来的钟归燕怎么死的,我本该去投胎的人为什么会穿过来,要是以后的哪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他不会亏待原来的钟归燕。”

        诸葛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紧挨着坐在她身边:“我觉得原身不会回来了。”

        钟归燕投来疑问的目光。

        诸葛慈摆手让柳儿出去,等柳儿出去关上门后她才莞尔一笑:“我之前跟你说过,原来的钟归燕在百花宴上上吊没了。”

        她叹口气:“原文中并未提及你为什么会上吊,只是说钟二娘死了,我也是在穿越过来后才知道你当了我的替死鬼,贺贞珍本应该陷害我,但没想到你却出现在那里。”

        “还有,上次在悠扬寺,还是贺贞珍,你一样的替我挡了一劫,她对你下了那么重的毒手,满头是血,正常人可能就交代在那了,你依旧像没事人一样,不觉得奇怪吗。”

        她一说这话,钟归燕才觉得不对,之前只以为自己只是被打晕,就算头上是血也只以为破了皮,没当回事。

        如今细想来,似乎在百花宴时,大夫都说要好好养才不会坡脚,但她没几天就能跑能跳,在头被打的时候,疼痛难忍,直接就晕了,也不可能是破皮,打到头可不是小事,轻则脑震荡,重则要么痴要么死,又怎会像无事发生一样呢。

        钟归燕缓缓指着自己,带着一丝疑惑:“难不成我天赋异禀,不死之身?”

        本以为诸葛慈会说她想多了,谁知诸葛慈沉重地点头:“我猜,在你老死之前,不会让你出现任何意外。”

        “可这跟原身能不能回来有什么关系,她回来,这具身体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诸葛慈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说不通呢:“她要是真能回来,从最开始你就不应该穿来,或者你在悠扬寺晕的时候就已经换回来了。”

        “那你呢。”她一转话锋,忽然道:“你走了之后原来的诸葛慈会回来吗?”

        “我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还没到那天呢,你急什么。”诸葛慈敷衍道。

        钟归燕噘嘴,没再问,心想:不说就不说呗,你比我还急呢。

        “天色不早了,我困了,你回去了,既然他把定情信物都给你了,你好好收着,开心地在家等消息吧,你有情我有意,可不能错过,我还等着吃燕子的喜酒呢。”诸葛慈把他推到门外,朝暗卫招了招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钟归燕还有话想说,但看到诸葛慈这样着急的样子,把话咽了下去,而听到后半句又红了脸,真是羞死人了。

        等暗卫把她送到钟府时她还一副怔怔的模样,满脑子都在回想刚才她跟周熙的对话。

        居然会有人喜欢她,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也会有一天发生在她身上。

        只感觉走路都是轻飘飘的,一摸脸,竟烧的烫手,连忙跑去镜子前,发现她脸皮还是挺厚的,居然看不出来红,只是那两耳倒是像刚出锅的胡萝卜。

        又红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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