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中窥视，臭不要脸

高考最后一场，随着“考试结束，考生停止答题”的铃声结束，稚嫩的青少年们的脸上挂着或喜或悲的情绪，在尚不懂得伪装地年纪，一眼就可以看出心事。门外等待的家长们像是一群焦虑的大鹅，伸长脖子，踮着脚尖，着急往门内望去，看到自己孩子的身影，纠结着要不要询问什么，直到看到孩子的笑脸，心里的不安才稍稍放下一些，看到哭丧着脸的孩子，家长什么消极和斥责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用尽量镇定的口吻说：“我儿子（女儿）一定没问题哒！”来安慰着孩子，也安慰着自己。

        洛辰坐在车里等在林夕木考场学校的对面，暗中窥视，看见林夕木出来，洛辰有一种想立刻下车抱住她，好好亲亲她的冲动。女孩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匆匆跑向马路对面，洛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孩，心跳控制不住加速，手不自觉地想要拉开车门，突然，女孩很开心地看向自己的方向，朝自己这边挥手，洛辰快要忍不住准备下车的时候，就看见一位老阿姨推着自行车走过去。“院长妈妈，不是说好的让您别来吗？”林夕木接过院长手中的自行车，“等很久了吧！咱们回家！”

        “哎呦，我们小夕木的高考大事，妈妈怎么能不来呢？你其他几个阿姨去了其他考场接小豆子他们去了，怎么样，离自己的偶像又近了一步，开心吗？”院长妈妈打趣道。

        “哎呦，还以不一定就能考上呢！”林夕木红着脸摆手。

        “我们小夕木肯定没问题哒！”院长妈妈揉了揉林夕木的头发，“走吧，咱们回家。”

        “嗯，院长妈妈，正好小餐馆的老板今天发工资，我们去领了工资，咱们买点水果和零食带回去吧！”林夕木推着车和院长妈妈并排走着。

        “不用了，你挣钱不容易，攒着当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

        “学费，妈妈你们都帮我攒了一半了，剩下我攒的已经够了，生活费到了大学再赚嘛！再说”

        洛辰看着林夕木走远的身影，轻轻吐出一口气，刚刚差一点就把持不住了，心心念念的小孩就离自己那么近，一伸手就可以揽入怀中，洛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冷静下来，还不到时候！

        “杨助理，让你准备资助孤儿院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洛辰示意司机开车离开。

        “洛总，已经调查好了，全市一共十家孤儿院，符合您的标准的有五家，这五家您都要资助吗？”杨助理调出五家孤儿院资料，洛辰一个一个浏览着，在看到“满天星孤儿院”的时候，不自觉放慢速度，“这五家孤儿院都资助，用‘夕契’集团的名义，明白吗？”

        “是，洛总。”

        “林夕木，林夕木，我的小木，我应该以什么方式见你才不会吓到你呢？”洛辰看着窗外飞闪而过的风景，想到小孩，眼神就不自觉变得温和。

        杨助理动作很快，第二天五家孤儿院就都接到了资助的消息，院长妈妈带着老花镜详细看着资助合同，犹豫着问：“杨先生，冒昧的问一句，贵公司为何会拿出这么多钱资助我们‘满天星孤儿院’啊？”不怪院长妈妈警惕，而是“夕契”集团资助金额和其他基金会和慈善机构相比多出了十倍不止。

        “哦，于女士，我们公司挑选这家孤儿院是因为我们统计了这里收养的孤儿人数多，而且这里走出来的大学生，尤其是名牌高校的大学生多，并且确实情况比较紧缩，我们公司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就是想帮助，像‘满天星孤儿院’一样，在艰难的条件下却依旧可以培养出优秀青年的孤儿院，进行资助，而且愿意等这些专业对口的孩子毕业到我们公司工作，前提是通过我们公司的考试，这当然是后话，现在我们公司希望可以给这里的孩子提供一些更好的条件。”杨助理一脸温和地解释。

        “妈妈，我来了！”门外走进来一位气喘吁吁的男子，“您这么急叫我过来，发生什么了？”

        “小海，这是‘夕契’集团的杨助理，说是要资助我们孤儿院，这是合同，妈妈不懂，希望你可以看看。”院长妈妈笑着拉过来男子，拿着手帕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好的，妈妈。”男子乖乖的蹲下身，等院长给他擦完汗后才直起身，转过身对杨助理说，“你好，我是于海，是一名律师，也是孤儿院里的一员，我可以先看一下合同吗？”

        “当然可以，这里。”

        “谢谢。”

        于海浏览着合同，警惕的状态渐渐放松下来，笑着拉着院长妈妈的手说：“合同没有问题，都是利于孤儿院的，包括每年按一定比例确保读大学的人数等一些限制，我们孤儿院每年的人数不仅仅符合，而且超出很多，妈妈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就签了。”院长妈妈放下心来，爽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杨助理笑着接过合同一份给了院长，一份自己放进公文包，然后给了两人一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们的协议现在就生效，也就是说明天资助金就可以打到孤儿院的账户上，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可以跟我联系。”

        “好的，那麻烦杨助理了。”

        “没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我们送送你们。”于海扶着院长妈妈送杨助理一行人到门口，看着他们的车离开，才转身回了孤儿院。

        院长妈妈激动的说：“太好啦，小豆子他们就不用为了学费发愁啦，还有那几个因为担心学费问题不想拖累孤儿院和你们几个哥哥姐姐而退学的，现在可以放心回学校啦！太好啦，太好啦！”

        于海看着院长妈妈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的：“妈妈，小心点，别这么激动，小心血压！”

        “小海啊，你不知道啊，我心疼咱孤儿院里的每一个孩子啊，太懂事儿啦，懂事儿到让人难过啊！”院长妈妈摸了摸于海的额头，“妈妈和孤儿院里的老阿姨们，看着你们吃这么多苦，付出比同龄人多那么多的努力，真的，妈妈就恨自己能力太弱，现在好啦，有了这些资助，一些问题就迎刃而解啦。”

        院长妈妈今天特别开心，拉着于海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好久好久，于海耐心听着，他也很开心，在外工作多年，心里牵挂最多的还是这里，能温暖这个家里每一个孩子的孤儿院。第二天，院长妈妈接到资助金到位的银行通知，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孤儿院里的每一个人，这一天，孤儿院里笑声就没有停过。

        林夕木在外面打工，一直到晚上回来才知道这个消息，高兴地原地直跳。

        “夕木啊，这下你们的学费和生活费啊，都解决了！”

        “妈妈，我的学费已经攒齐了，而且里面还有你们几位帮我攒的，这个就不用给我了，你给小豆子他们吧，我这里您就不用担心啦！还有那几个小崽子要回去复读，还得要钱呢，我这边打工攒下来的钱，都够啦！”林夕木笑着说。

        “那可不行，这样吧，等结果出来，我给你们几个都办张卡，然后把钱打到卡上，你需要的时候就用，不用的话就攒着，好不好？”

        “好，那都听院长妈妈的。”林夕木磨不过院长妈妈，点头答应，心里想着好好攒着钱给院长妈妈和老阿姨们养老。

        高考成绩出来的这一天，孤儿院都沉浸在紧张的氛围之中，一大家子人挤在一台老式电脑前，屏气凝神，但是网太卡，刷不出结果，仅有的三台电话也被老阿姨们拿来查成绩用，终于，“查到啦，查到啦，小豆子689分！”“月牙儿的也查到啦，703分！”“小芯700分！”。。。。。林夕木的成绩是最后一个查到的：726分！比那年市状元低一分，但是这个成绩上林夕木心心念已久的大学是足够的。孤儿院陆陆续续接到了各所大学的通知书，这一年的八月，满天星孤儿院大获丰收。晚上，几个孩子陆续下班回来，院长妈妈张罗着在他们开学之前好好庆祝一下，于海提醒院长妈妈：“妈妈，到时候要不要邀请‘夕契’集团的资助人他们一起过来庆祝一下？”

        “对对对，明天我亲自打电话邀请他们，今晚你们早点睡，后天记得和打工地方的老板说一声，提前回来，或者邀请他们一块儿过来也可以哈！”院长妈妈揉了揉孩子们的头，赶着她们去睡觉了，然后和于海还有老阿姨们一起商量着后天的事情。

        林夕木躺在床上哄着几个小崽子睡着，慢慢起身，看着录取通知书，无声地笑了，眼前浮现的却是洛辰的样子。

        林夕木之前为了孤儿院一度想放弃读书的念头，想早早出来工作，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打工的餐厅看到电视上播放着，洛氏集团负责人兼大学校友在学校毕业典礼上做的演讲，林夕木被那个谈吐自如，笑得一脸温和地男人所深深吸引，他说：“进入社会，你们会面对许多困难，有的甚至会压着你，打倒你，让你趴在地上，苟延残喘，请原谅我把社会描述的如此恐怖，因为这是事实，我在这里只想提醒各位一句，无论身上负担多重，请记得，作为一个人，无论在何时，无论在何地，无论你是孤身一人，还是有一群志趣相投地伙伴陪在身边，你要记得，坚持下去，努力拼搏，奋起反击，是你唯一的出路”林夕木看着看着，眼里渐渐涌出泪水，她的第一个念头是我要继续上学，第二个念头是这个人他很孤单啊，在他做的演讲的字里行间，都让林夕木听出一股他在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味道，为什么呢？林夕木借了老板的手机，匆匆拍下电视机里男人的样子，打印出来的照片洛辰的样子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并不妨碍林夕木一心考上洛辰母校大学的想法。

        林夕木坐在桌子前，看着那张照片，轻声说：“真想，当面和您说一声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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