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的很可怕
沉默，就连张让也在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赢旦陛下，一副颇为无辜老老实实的样子。
老丁更生气了，你们都在用什么眼神看我，虽然现在我好看的超过了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水平，但这么傻乎乎直愣愣的盯着我看，你们不觉得很没有礼貌吗？
“拉住了，朕要动手了，如果让这个糟老头伤到朕，你们就都死定了。”
小太监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毛手毛脚的拉住张让，张让脸上似笑非笑，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
老丁更怒，丫看智障呐？上前抡起巴掌，啪啪啪·····，尼玛，感觉手都肿了，膀子也酸了，热汗都出来了，再看人张让，面不改色，没事人似的。
这么不配合？还是我打错人了？丫至少惨叫几声回应一下让我知道你很疼对吧？我这又酸又累的出了一身汗，你居然连点反应也没有，老子很没有面子懂吗？还一副很无辜没感觉的样子？
对了，那帮骗子不是让我观察世界真假的线索吗？丫自己身边就有一个假货看不见，这眼神，啧啧，该配眼镜了。
对了，先吃点，老夫深谋远虑，智慧通天，一会吃饱了再去找找那帮骗子，看能不能再从他们手里搞点钱好邮回家里，对，就是这样。
“先把这老货撵出去，等朕吃饱了去找太后商量事情。”
说完后就在一边已经目瞪口呆的小太监们的食盒里又找了双筷子，开始大吃特吃。
不一会酒足饭饱。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也不理会别人，招呼一声，嘴里还念叨着“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就走。
在一帮子太监们的簇拥之下不一会来到太后的福寿宫，早有太监进去回禀不提，赢旦陛下毫不见外的来到殿中。
只见太后居中端坐，手中端着茶盏，刚刚喝了一口茶，旁边张让侍立，二人均是一副笑眯眯带点好奇的样子看着赢旦。
什么眼神啊？老丁心想，来的有点晚，这老货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上前几步，“太后吃了吗？”
“噗”，太后一口茶没咽下去就喷了出来，似乎感觉有点失态，放下茶盏。正正面色。
“陛下前来有什么事吗？”
“哦，你们先都退下。”小太监走了。
“张让也出去。”没动静。“嗯？”还是没动静。
“陛下，张让随我多年，事情不必瞒他。”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别后悔就行。“太后啊，我感觉这个张让不对啊。”
“哦，怎么个不对法。”
“你不是让我观察这世界真假线索吗？你旁边这个就是假的啊，完全不对，就从他开始找线索吧。”
太后皱眉，“哪里不对了？”
“嘿，哪里不对？太后你是不知道啊，就刚才，我打他了，手都肿了，累的要命，他居然没事人一样，和打的别人似的，一点反应没有啊。”
“呵呵呵，陛下啊。”
“怎么？”
“张让回来已经禀告过了，说陛下无故责罚，他也正委屈着呢！”
“他还委屈？不是，咱不是说委屈不委屈的事，他是假的，假的明白了吗？这关系着大秘密啊。”
“哦，哀家不明白了，张让怎么就成假的了？”
“太后不知道吗？真的人挨打会痛会哭，会惨叫，会求饶，他和个木头一样。要不咱们给他用锯子锯开看看？”
“陛下，张让自小就开始练功，就陛下打他的力道？呵呵，可能真的和清风拂面差不多吧。”
旁边张让笑眯眯的道：“启禀陛下，老奴虽然实力低微，但陛下的身体···，唉，龙体虚弱，恐非社稷之福啊，请陛下多加练习，了尘仙长给的法门，陛下莫要当成儿戏。”
老丁狐疑的看看张让，“啊？骗人的吧，练这个就能不怕挨揍？要不朕在打你一顿试试？”
“陛下试也没用，您实力太过低微，对老奴来说如蚂蚁憾树。”
“说谁是蚂蚁啊？朕看你才像蚂蚁。”
“陛下要说老奴是蚂蚁，老奴自然不敢反驳。但陛下确实打不痛老奴。”
“少跟我扯这个，下来让朕打，当着太后的面打，让太后揭穿你。”
张让缓步走到老丁面前，“劳累陛下了，请陛下保重龙爪。”
“你不能还手啊。”
“陛下放心，太后面前，老奴万死不敢对陛下不敬。”
老丁也不客气，抬起巴掌，哦，现在变成龙爪了，就是一耳光，不，是一龙爪，啪。
老丁倒吸一口冷气，卧槽，龙爪真疼啊。再来，化龙爪为龙拳，对准肚子，几乎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嗵的一声闷响，几乎肉眼可见的老丁的龙手腕肿了起来，“嗷”的一声，这具年轻的废柴身体白搭，龙眼泪唰唰就掉了下来。
再看人张让，一脸的幸灾乐祸的样子：“哎呦陛下哎，可心疼死老奴喽，老奴这里有上好的虎骨膏药，马上给陛下贴好。”
“嘶嘶嘶，痛痛痛，老子手腕断了。”
“陛下勿忧，老奴看看，嗯，没事没事，就是错了点龙筋，没伤到龙骨头。贴上膏药明天就好了。”
此时太后发话了：“陛下见识少，对修行了解过浅，张让。”
“老奴在。”
“带陛下去见识见识，别让人发现了，就去找个隐秘的地方吧，快去快回。”
“老奴遵旨。”
转过头来：“陛下请勿太过惊讶。”
然后拉住赢旦的手，走向后面，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干嘛？你要干什么？”
张让不语，拉起赢旦的手臂，脚下突然发力。
老丁双脚离地，就觉得狂风大作，眼睛只能紧紧闭住，恍惚之间也不知过了几许时候。只感觉比坐在无遮无挡的最快的摩托车的速度还要快十几二十几倍，狂风吹的嘴巴都不能张开。
吓得老丁不由暗暗祈祷，“千万别撞到什么，撞死这老太监没事，我刚来二天，喝粥不算的话就吃了一顿饭啊，什么坏事也没干过，可别伤到我呀。”
终于停住了，但从极速到突然停止，老丁恶心的难受，几乎呕吐了出来，忽听张让说：“陛下请看。”
抬眼望去，天色已晚，凉风徐徐吹来，四周一片寂静，远处约里许左右有点点灯光，偶尔有几声犬吠隐约传来，几不可闻。
这是要对我下毒手了吗？老丁不觉心里一颤，又觉得不能，稳住心神问：“这是哪儿呀？见识什么？你跑的很快？哦，没错，你跑的真快。呵呵呵呵。”
夜色中看不太清，仿佛张让的脸皮抖了抖，“陛下，这里离北都一千多里地，前面是东夷的一个村子？”
“一千多里？东夷？哦，对对，你跑的确实很快。”
张让大怒，就这脑子？咱们一大帮子把希望寄托在这位身上？靠谱吗？张让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了尘的决定产生了怀疑，决定也不废话了，直接开整。
只见张让口中喃喃有声，双手画决，突然爆喝一声“陨石术。”
接着天空仿佛一亮，远远看去，一块一块的大石头凭空出现，势不可挡的砸向远处的村庄，轰隆隆。
这是什么？在张让爆喝时就吓了一跳的老丁此时更是恐惧的无可复加。约括肌一松，什么也顾不上了，解开裤子，就地一蹲，扑啦啦一阵急促的响声，臭气熏天。
半晌，“张让，你带纸了吗？朕，哦，我没带纸。”
张让鼻子都要气歪了，感觉到了世界对自己深深的恶意，仰头向天，口中喃喃自语：“我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都太天真了。”
“唉，唉，唉，别发呆啊，我腿都麻了，给帮忙找点纸啊。”
张让手一招，没好气的说：“纸没有，给。”
“什么？”
“石头，爱用不用。”
“行了，没有就没有，还总管太监呐，拿来，石头我也认了。”
不多时，老丁提好了裤子，平静了一会，“没事了吧？咱们回去？”
张让抓住老丁的胳膊，嗖的一下，突然到了已经变成废墟的村庄：“陛下请看，您要看仔细了。”
惨，真惨，整个约有几百户人家的村庄已经没有一间完整的屋子了，偶尔有暂时没死的人发出低微的呻吟，上前看去，血肉模糊的有之，脑浆四溅的有之，老丁再也忍不住的呕吐起来。
“陛下，您觉得如何？他们是真是假？老奴的实力如何？您还需要再打老奴试试吗？”
“你，你为了证明什么实力，你居然如此残忍，这里的人又没有惹你，你就不怕天谴吗？”
“陛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等蛮夷之辈，死了就死了，陛下乃我大秦帝国之陛下，居然把无谓的仁慈用在此等蛮夷异族身上，不觉得可笑吗？”
“更何况我等修行者，向天挣命，每一步前进都是逆天而行，要死的早死了，天谴？哈哈哈哈，陛下，真的假的看完了吗？看完了咱们就快回去，陛下身体还没恢复好，回去早点休息吧。哈哈哈哈。”
修行者？对，他们是修行者啊，白天听他们一口一个你们凡俗之人，他们超凡脱俗，不能算是人了，所以没有人性可以理解，古人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对啊，王侯将相，黎民百姓，在人家眼里都是“刍狗”。
老丁不由得想到自己，在自己老家时的天朝，在那么圣明的圣君领导下。像自己这样的人，其实还是刍狗，对啊，数据而已。上位者眼里，除了几个熟悉的人，可能都是数据刍狗而已。
跑到了这里，张让一个大招，死了好几百近千人，但是一层层报上去，仅仅是无数个数据里的一组数据。
他们是否有喜怒哀乐，是否有爱恨情仇，没人关心也没人去问。总之，可能在无数年过去，数据里只是冰冷的记载，某年，天降陨石，某地村庄房屋人口全部毁灭。纸上再无其他。
呆呆傻傻迷迷糊糊之间，仿佛能听见看见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老丁回到了北都皇宫，仿佛见到了太后他们，又仿佛没见，默默的如同木头人一般回到寝宫，仿佛隐约间听到刘瑾几声干嚎的声音，但可能全是错觉。
一晚上，恶梦不断冷汗不止，一会哭嚎，一会冷笑，一会儿外边侍候的太监听见“太可怕了，真的很可怕，我要回家。”一会儿“刍狗，刍狗，哈哈哈，我们全是刍狗。”又过了半晌，“不给活路，老子就逆天而行。”又是“真的可怕，很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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