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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吴为豪陪父亲处理完政务,回到书房,见粉珠耳坠还放在书桌上,便吩咐下人去买放首饰的匣子,将这对耳坠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隔日,暖阳照着香阁。

        姜舒云起身后,花开进里间来说:“殿下,准驸马在外间坐着。”

        她皱眉,还没反应过来谁是准驸马,挠挠头,想起吴为豪来,问花开:“他来做什么?这时候不在府上等圣旨?”

        “殿下,准驸马是来归还耳坠的。”花开说着,目光往外面挪了挪。

        “让他去小花园的亭子中等着,本宫沐浴更衣后再去见他。”

        姜舒云不想见吴为豪,但不得不见。她换了身浅绿春装,走到亭子中坐下。

        吴为豪正在看《李卫公问对》,听着姜舒云进来的脚步声,抬头去看她,见她耳垂上敷着药,笑着说:“你这耳朵不会是因为卞文昶吧?”

        姜舒云脸色不变,拉了空圆凳坐下。

        吴为豪将圣旨放在姜舒云身边,说:“陛下的圣旨,知道我要过来,便让我顺便给你了。”

        姜舒云抬眉看了一眼,对亭外候着的花开说:“把圣旨拿回去。”

        花开拿圣旨离开后,吴为豪将装有粉珠的匣子递给姜舒云。

        姜舒云看着匣子,问:“这是什么?”她也不去接。

        吴为豪在空中举着匣子,也不恼。

        姜舒云愣了愣,将匣子拿过来,打开,粉珠耳坠进入她的视线中,她愣住,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将耳坠取出来,笑道:“你居然将这副耳坠找到了。”

        “那你能告诉我你耳朵怎么回事吗?”

        “这和你无关。”

        “是不是与卞文昶有关系?”吴为豪说完,便见着姜舒云脸色变了,“我就知道,明明和你定亲的是我!”

        “你怎么回事?”姜舒云站起来,手握着匣子正欲丢出去,但忍住了。

        “怎么?你喜欢卞文昶?”

        “吴为豪,我若真喜欢他,为何还选你?一点儿纠结都没有?”姜舒云瞅着吴为豪这张俊朗的脸,心中痒痒的。

        花开远远地看到两人的互动,转身回到雪落工作的小房间。

        “怎么不去殿下身边伺候?”雪落问花开。

        “他们这气氛,我过去就是多余。”花开笑着说。

        “殿下准备接受吴公子了?”

        “都定亲了,不接受也得接受吧。”花开看着阳光下的花园,粼粼金光闪烁着,她笑起来,“其实我也不懂。”

        花园里种着两颗桃树,桃花盛放,风吹花瓣便飘扬着落下,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花香味。

        姜舒云动了动鼻子,打出一个喷嚏,吴为豪递了张手帕给她,她看了眼,直接拿自己的方巾擦了擦鼻子。

        “你还是不接受我?”吴为豪收回手帕。

        “我们才认识个把月,最多比陌生人熟悉一些,急什么?”姜舒云将方帕放在桌上,又问,“你今日不当值?”

        “当值,抽空过来看看。”吴为豪知道她的想法,起身告退,“殿下还是不愿见着下臣啊,臣告退,但两年后,我们必定会成婚。”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姜舒云起身,“花开,送准驸马出去!”

        下午出了几许阳光,接着是乌云缠绵,稀稀拉拉下着小雨,姜舒云仍旧躺在她那秋千床上,看着小花园发呆。

        片刻后,她记忆黄鄢,便让花开拿着宫牌去请黄鄢进宫。

        此时的黄府,黄鄢跪在地上,脸上刚挨了好几巴掌,有血自她白嫩的脸颊渗出,她眼巴巴地看着地面,泪水大滴大滴滚落在地。

        “夫人,公主遣人接小姐去宫里。”

        黄夫人脸上一喜,对下人说:“去,叫鹂儿好好洗漱打扮一番。”

        黄鄢本有着笑容的脸瞬间暗了下去,她咬着肿胀的下嘴唇,血紧跟着流下。

        姜舒云的话里并未指明是谁,她故意如此,果不其然,来的是皇家继室的女儿,黄鹂。

        黄鹂穿着春装在旁候着,姜舒云瞧着她面上笑着,说:“你是谁?”

        “回殿下,臣女是御史大夫黄雄的女儿,黄鹂。”

        “黄鹂?黄鄢是你姐姐?”姜舒云从秋千上坐起来,黄鹂正欲起身,她便喝道,“本宫准许你起身了吗?”

        黄鹂脸色一边,匆匆躬身道:“请殿下恕罪。”

        “黄鄢是你姐姐?”

        “是臣女姐姐。”

        “那为何是你进宫来,不是黄鄢?”

        黄鹂闻言,立刻跪下,慌忙说:“是臣女母亲说的,说殿下您找臣女进宫聊些家常。”

        “是,你起身来,花开,再去请!你亲自去。”

        “是。”

        花开离去后,黄鹂的脸色变了好几度,姜舒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吩咐宫人端来糕点茶水,笑看着这一幕,一番目光探索后,她问:“黄小姐,你也梳着成女髻,你与黄鄢相差几岁?”

        “回殿下,大姐只比我大一周。”黄鹂说着,察觉到姜舒云暗下来的变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姜舒云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巧笑说:“黄大人艳福不浅,前有娇妻在怀,后有妾室吴侬软语。”

        黄鹂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却不敢顶嘴。只是在心中祈祷母亲不放人,但这不可能,毕竟是公主相请。

        此时黄府

        黄夫人费尽办法,也无法遮住黄鄢的伤口,黄鄢咬着嘴唇,泪水哭尽,却仍遭受着折磨。

        花开是殿下身边贴身的婢女,自是不怕,在前院坐着,迟迟不见黄鄢来,却见黄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婆子走来,起身相迎。

        “姑姑,大小姐她身子不适,不宜见风。”

        “为何刚才不说?”花开看着这婆子,“身子不适,正好,我会医术,往日里殿下身子不适,都是我把脉写方,让我去瞧瞧吧。”

        婆子见花开执意要去,立刻阻拦:“姑姑,大小姐这一病,万一过了病气给殿下怎么办?”

        “我自三岁起便在殿下身边跟着了,殿下自幼习武,身子骨没那么差劲!”

        婆子脸色瞬间苍白,愣愣地看着花开,说:“奴婢再去请。”

        花开坐着,一壶茶再喝去两杯,不见黄鄢,却见黄夫人走出来,起身行礼道:“黄夫人,若是黄小姐当真身子不适,请让我进去看看。”

        黄夫人自然不愿意,百般阻拦,却拦不住练家子花开,只好跟在她身后指路,却悄悄吩咐身后的婆子前去安排。

        花开见着黄鄢时,黄鄢躺在床上,脸上血色不均别扭地躺在床上,不见寻常在身边伺候的婢女,屋内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让花开起了疑。

        “黄小姐,殿下想见您,您能跟我走么?”

        黄鄢看着花开,眨了眨眼,想要起身,绑在身后的双手束缚住她的行动。

        花开拉开被子,黄鄢身上有大小不一的血块儿,她皱眉,转头去看黄夫人,黄夫人因着心虚已离开此处。

        “殿下的马车在府外候着,黄小姐你身边的侍女去哪儿了?我带你们入宫。”

        黄鄢说:“在柴房。”

        姜舒云,没料到再见黄鄢会是这副模样。

        黄鄢与她的侍女半躺在歩辇上,脸上血色奇怪,从左祥门进来,没走多久到了炜华宫。

        因着特殊,花开准许宫人抬着他们进了主殿。

        黄鹂坐在姜舒云对面的空凳子上,眼皮止不住地跳。

        “黄鹂,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姜舒云的责问,黄鹂跪在了地上,她年轻尚小,却也知其中轻重忙磕头说:“殿下,母亲不让臣女过问此事,臣女也不知大姐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姜舒云站起,围着黄鹂走了几圈,停下,说:“你姐姐本宫便留在宫中,待身体大好了,再送回去,黄鹂对吧,你回去好好同你那妾扶正的母亲说,做人,不能积恶。”

        黄鹂一听,姜舒云没有归罪之意,立刻磕头道:“多谢殿下不怪罪臣女,殿下的意思,臣女会带回给母亲。”

        “你走吧。”姜舒云走到黄鄢身前,黄鄢跌跌撞撞站起,虚弱着身子给她行礼,“算了,黄姐姐,你都这副模样了,这些日子在宫中好好待着吧。”

        “谢殿下!”黄鄢起身,脚因受了家法,站不稳,整个身子朝姜舒云跌过去,姜舒云将她扶住,对花开说,“叫人来,将黄小姐安顿在文轩楼中。”

        炜华宫外

        吴为豪照例巡逻至此宫道,她看着黄鹂自炜华宫出来,皱眉思索:这来的为何不是黄鄢?

        黄鹂并未见着吴为豪,她整个情绪都跌在姜舒云那番敲打上,她的侍女扯着她的袖子,她见注意到吴为豪,才行礼说:“吴大人。”

        “我记得,你是黄大人家的庶女吧?”

        黄鹂一听,整个人差点儿厥过去,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吴大人,民女母亲已被父亲抬正了。”

        “恩。”吴为豪掩饰着不耐烦的情绪,说,“如今你的身份变了,嫡女就该有嫡女的样子。”

        “吴大人教训的是。”黄鹂敛眉说着违心的话,“小女先告退了。”

        吴为豪转身走进炜华宫,轻车熟路地走进炜华殿,姜舒云瞥了眼他,问:“你怎么又来了?”

        “我负责炜华宫,出现在此,不很正常吗?”吴为豪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又去看她的耳垂,说,“我刚看着黄鹂出去了。”

        “对,我本打算找黄鄢,故意没写清名,他们便把黄鹂送来了。”

        “黄家后院起火迟早的事儿了,宠妾灭妻,坊间传的沸沸扬扬。”

        “你知道挺多的。”姜舒云白了他一眼,掀开门帘走进去,吴为豪正欲跟上,被她推出去,“黄鄢受了伤,全是都是伤,你一个男的就别进来凑热闹了。”

        吴为豪挠挠鼻子,说:“我继续巡逻吧,有事叫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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