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礼物
周五下课后，感情越发要好的叶容思和王恩熙两人相约到新开的咖啡厅打卡。
“淮淮，等下你自己回家哦！”叶容思边收拾书包边嘱咐身边的大男孩，“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不是，这不该是我对你说的吗？”叶淮深哭笑不得，“自己小心点，尤其是过马路的时候。”
“我没事，恩熙陪着我呢！”叶容思笑着摆摆手。
“要回家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接你。”叶淮深的提议却被叶容思一口拒绝：“不用那么麻烦啦！大白天的，不危险。”
“真的？”叶淮深有些狐疑：竟然被拒绝了？
“虽然你老说我还小，但是回家这种小事还是会的。”叶容思嬉笑着逗他，“还是说淮淮想和我一起回家？”
被打趣的叶淮深也不恼羞成怒，只是伸手捏了她的脸颊一把：“瞧你这伶牙俐齿的！”
“嘿嘿，那我走啦！”叶容思勾着王恩熙的手，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回头对他挥挥手，“淮淮拜拜，待会儿给你带蛋糕！”
两个女孩逐渐远去，叶淮深身边的许启靖用手肘撞了撞他，打趣道：“有没有种自家妹子被人拐走的感觉？”
“没事，让她多交点朋友，省得父母担心。”叶淮深浅笑。
“欸，挺大度的啊？”许启靖坏笑。
白了他一眼，叶淮深牵起嘴角，连带着体内的自信一并被勾起：“我至于和一个跟她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小姑娘争人吗？”
先不说王恩熙是个女的，就凭他是她的淮淮，他就没必要和别人争，否则岂不是自降身份嘛！
叶容思的朋友并不多，女的不多，男的就更少了。
追求者倒是有，但是大部分都找不着机会向她释放讯号，毕竟她身边的叶淮深实在是太碍事了，甩都甩不掉，很难找到和她独处的机会。
即使真找到机会独处了，外人面前本就很含蓄内向的叶容思基本上都不怎么跟他人互动，乌鸦一定准时飞过那尴尬的现场。
这些年，表现得最显眼最积极的也就只有张栋宇，于是开学挑座位时就被某人赶走了。
知道张栋宇视力不好，他就偏怂恿他家暖暖坐后排，好甩掉去年缠了她一整年的烦人精。
准确来说他家暖暖好像是没有厌烦的，但是他很烦，超烦。
他想叶父并不知道，不是叶容思非得跟着他，而是他其实也挺黏他家暖暖的。
///
叶容思没撒谎，她和王恩熙确实是去咖啡厅吃下午茶了。只不过回家前她打算顺路绕去另一家店给叶淮深买生日礼物而已。
两人在环境惬意舒适的咖啡厅里翻着菜单，王恩熙下意识就说了句：“难得你没跟淮深在一起呢！”
“都说要给他买礼物咯！”叶容思先是点了叶淮深爱吃的绿茶蛋糕，犹豫了一会儿才给自己点了一块布朗尼。
听着叶容思交代服务生把绿茶蛋糕包起来，王恩熙没放过揶揄她的机会：“哟，人没到也念念不忘给他带蛋糕呢？”
“要是淮淮出去，他也会记得给我带吃的。”叶容思很认真地解释道。
“也是，他看起来就很宠你。”王恩熙摸着下巴，想起今早化学室里的一幕，“话说，淮深脾气是不是很好啊？感觉他对谁都很温和？”
叶容思想都不想就点头：“嗯，几乎不怎么生气。他要生气了就该去买彩票了！”
“好夸张！但是他对女孩是真绅士！”王恩熙失笑，然后迫不及待地给叶容思说今早她家淮淮是如何绅士的。
听着她家淮淮英雄救美的故事，叶容思却对女主角没有太深的印象：“唐甜？长头发的，每次扎着一个蝴蝶结的那个？”
“对对，就是她，长得挺漂亮的。哎，小思，这都开学多久了你差不多该记住同班同学的名字了吧？”王恩熙哭笑不得。
“哦，不过淮淮并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才帮她的。”叶容思替叶淮深澄清道。
就凭她天天在他面前摇晃，叶淮深又怎么可能降低水准觉得其他女孩好看嘛！长这么大她就没听过她家淮淮称赞除了她以外的哪个女孩漂亮！
王恩熙摆摆手：“我可没那么说，我只是说你家淮淮很绅士，那些易燃的，烫手的实验他都包下来了，唐甜几乎只需负责做记录而已。”
“他对男孩也很绅士啊，如果队友是启靖他也会揽下来的。”明明叶淮深向来都很温柔也很绅士，叶容思一时没搞明白王恩熙想要表达什么。
呃，恩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呀？莫非她又错过重点了？
“行，绅士，确实绅士。”她的朋友就是个小白，偏偏那叶淮深还喜欢绿茶！
叶容思看着欲言又止的王恩熙，虽不解，却还是把重点记了下来。
唐甜唐甜，行，她记住了。
///
叶容思拒绝了王恩熙陪她一起给叶淮深挑礼物的提议，提着绿茶蛋糕独自步行到k商店去。
类似无印良品，k商店售卖各种居家日常用品，并且产品的设计简单而色调基本都是温暖的大地色，风格跟她家淮淮很搭。
不是第一次逛k商店，叶容思瞄了眼结账处再左看右看确定附近没熟人后就溜到一早决定好的目标礼物区域。
奈何，连头都还没来得及抬起细看架子上的商品就被身后的一声“容思”吓得跳了起来：“谁？！”
做亏心事一般的举动逗得张栋宇失笑：“对不起，吓到你了？”
“是你啊……”叶容思上下打量了他身上的制服，“你在这儿打工？”
“嗯，周五下课后和周末。”张栋宇点点头，往她身后看去，“你……要买男性三角内裤……？”
感觉脸皮都被灼伤了的叶容思否认得极大声以掩饰自己的心虚：“不是！”
“那你怎么躇在这——”张栋宇疑惑地问道却被打断。
“我那是正好路过！再见！”羞成一颗红番茄的叶容思废话都不多说就抬脚走人。
吼吼吼，怎么偏偏就在这遇到熟人啊？！而且还是个男同学？！倒霉死了！
她可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才拿出她在叶淮深面前的厚脸皮来买这礼物的！结果？！竟然被人撞见了！说出去她的面子还要不要啊？！
心里一片烦躁，叶容思假装随意绕了几圈又确认张栋宇没跟在她身后才再次溜回男性服装部。
这一次，她的手才刚触及架子上的黑色布料就听见身后传来张栋宇给顾客介绍商品的爽朗嗓音：“一次性内裤是在这，嗯，对，就这个三个码，好的，不客气。”
原本她抓了就要跑，这下只能又畏畏缩缩地把手给抽了回来，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张栋宇跟她有仇吗？！
应付完了顾客，张栋宇没假装视而不见，反而走到她面前：“所以你果然是要买男性内裤啊！”
低着头假装自己是朵自闭的蘑菇，叶容思恨不得能马上消失在张栋宇面前。
“话说，你买三角内裤就买啊，躲什么？”张栋宇失笑却被恼羞成怒的叶容思抬起头猛瞪：“我没有要买那个！”
张栋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光最终落在了男性四角内裤上：“哦，不是三角内裤，是四角内裤而已……”
“张栋宇！”臊得想钻洞的叶容思立马让他敛声。
“好啦，不逗你了。”瞧她是真炸毛了，张栋宇见好就收，“给谁买的？叶淮深？”
表面上一声不吭，可叶容思内心早就在疯狂喧嚣：这跟他什么关系啊！反正不是给他买！
她没吭声，张栋宇就当她默认了：“怎么会想到给他买内裤呢？要什么款式？哪个码？”
叶容思埋头嘀咕：“那个，你去忙，不用管我。”
可张栋宇也不是什么好甩开的，挂着笑脸就黏上来：“不忙，协助顾客本就是我的工作。”
协助你的头！在别人的注视下给她家淮淮挑内裤很尴尬啊！
“别害羞啦，谁不穿内裤啊？”眼看她羞成了一根石柱一动不动，张栋宇直接把四种颜色的四角内裤都递到她面前，“要哪个颜色？”
叶容思快速瞄了眼，讪讪回了句：“深蓝色和灰色。”
“什么码？s，m还是l？”张栋宇耐心地又问道。
“l。”
叶容思回答了却不见张栋宇把东西递给她，于是疑惑地抬起头，却见后者仰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怎么了……？”
“你确定要l？感觉上m应该行了吧？”张栋宇盯着她说得认真，“印象中叶淮深的……”
忽然明白过来张栋宇刚刚在思考什么的叶容思倏地涨红了脸：“你闭嘴！”
“我这不是担心买错尺寸了浪费？这里不能退货的，所以你确定是l？”原本只是善意提醒的张栋宇却因为女孩的害臊而被激起了玩心。
“确定！”叶容思气得跺脚。这人在说什么啊？！她都说了是l他却不让她买，这岂不是在质疑她家淮淮？！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看过？”张栋宇假装吃惊。
“当然看过！就l！”这可谓她家淮淮男人的尊严！怎么可以输！
不想，两人口中“看过”的“东西”明显不一样，于是张栋宇手一抖，差点把内裤都摔地上：“不是，你真看过……？”这两人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还亲密啊！
不明白张栋宇干嘛一副见鬼的模样，叶容思没好气：“我们家的衣服都一块儿洗，我当然看过！淮淮，呃，就是淮深，他一向都穿l的。”
欸？张栋宇一愣，随后松了一口气般地失笑：“什么嘛！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看过他那啥！”
这下轮到叶容思傻愣，回过神来后脸都羞得能滴出血来了：“你，你耍流氓！”这人肯定是嫉妒！嫉妒她家淮淮能穿l而他不能！
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反正女孩两只雪亮的眸子这下都泛红了，吓得张栋宇急忙收起他的玩心：“哎哎，我开玩笑的！你别哭！给你l就是了！”
“好啦，真的不闹你了。”张栋宇把两包四角内裤递给她，“喏，内裤就是内裤，跟女孩胸围一个道理，什么码还不是一样？健康就好。”
没想到张栋宇忽然之间又说出这么成熟耐听的话来，叶容思不情不愿地道谢：“谢谢。”
好不容易可以甩开张栋宇，叶容思飞奔向结账处就要溜之大吉，却在见到柜台的油腻大叔时紧急刹车：她的温柔柜台小姐姐呢？！
她扭头四处寻找，却找不着刚刚那位柜台小姐姐，反倒是那位顶着油桶的油腻大叔一直对她笑眯眯，笑得她脚步都踌躇了。
握紧手中的男士四角裤，叶容思沮丧地叹气：老天爷肯定是在跟她开玩笑吧？怎么她给淮淮买个礼物都一波三折啊？
“容思？怎么傻站着？”还以为叶容思早付账走了的张栋宇却见她如临大敌般地盯着结账柜台。
“那个……刚刚那个柜台小姐姐怎么不见了？”叶容思语气里透出了点憋屈。
“哦，换班了呗？怎么？”张栋宇看了眼柜台油腻大叔又看她尴尬地想把手中的男士四角裤藏起来，瞬间了然。
他朝叶容思伸出手：“给我。我帮你结。”
“咦？真的？”叶容思一听，眼睛都亮了，里头像是装了一颗颗小星星。
“你啊，脸皮怎么这么薄？”张栋宇无奈摇头。
“嘿嘿嘿！”叶容思傻笑着，一时就忽略了对方戳她脸颊的亲密举动。
这下，她不仅看张栋宇很顺眼，甚至觉得他就像从天而降的天使一样！于是她欢快地把四角裤塞给他，跑到外头反省自我。
哎，刚刚就不应该腹诽他，其实他人也还不错嘛！
///
借着让叶容思给他转账的张栋宇如愿以偿地和她加了好友，在她回去后还给她发了短信：【到家了吗？】
一向就不爱玩手机的叶容思到宵夜时分才看见并回了句：【嗯，今天谢谢你。】
张栋宇的短信再一次提醒了叶容思纠结了一晚上的事情，最后她还是没忍住，跑到隔壁找叶淮深去。
敲了门确保她家淮淮没在干什么“正经事”后，她爬上床窝到正打游戏的叶淮深身侧：“淮淮，你们男生上厕所尿尿的时候都会互相偷看吗？”
“啊？”叶淮深手一抖，一分神就挂了。
没生气他家暖暖害死了他，他放下手机面向叶容思，语气满是无奈：“不是，王恩熙又给你补了什么奇怪的知识了？”
“不是不是，这次跟恩熙没关系。”叶容思很讲义气地没把脏水往好友身上泼，“所以是看还是不看？”
“小时候打打闹闹肯定看，初中还是高中就很少了吧？”叶淮深扶额，“看见肯定是会看见的，但是也没必要刻意去看吧？全部人的不都一样？”
“是吗？可是大小不一样。”叶容思提醒道。
“你这脑袋都在想什么啊？”叶淮深哭笑不得，“反正我不看，其他人我不知道。”
“没错，你不看不代表其他人也不看，所以淮淮你要小心！”叶容思拉着他严肃地叮嘱。
“？？”
叶容思想起张栋宇努力回忆她家淮淮小淮深的表情就不太高兴：“你得保护好自己，别让人家占你便宜！看也不可以！”
“你到底要说什么？谁跟你说什么了？”叶淮深愣是有十个头脑也理解不了她忽如其来对小淮深被偷窥的课题的重视。
他不提还好，一提叶容思就特别得意：“说了什么不重要，但是你得谢谢我今天帮你维护了你男人的尊严！”
“那个……介意透露一下你是如何维护的？”叶淮深一个头两个大，想笑又实在不知道该从何笑起。
“天机不可泄露！”叶容思比了个在嘴巴拉上拉链的举动，“反正你得谢谢我！以后要保护好自己！”
被说得一头懵的叶淮深点头照做：“呃，好，谢谢暖暖。”
小人精的脑回路又上升一个层次，他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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