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暖暖
叶家晚饭饭桌上。
“叶小思，如今皮得连老师都作弄了？嫌我和你妈工作太空闲哦？”叶父的质问没有半点威严，嘴上似模似样地批评着，手中却把一大块的鱼肉放进叶容思的碗里。
叶容思稍有不满：“你都没问过是谁干的就指定是我？说不定是淮淮干的呢？”
还有上次说上班很无聊在办公室打苍蝇的人是谁呢？！她这不在为他们的无聊上班日常增添一点乐趣嘛！
“行，那我现在问：这幼稚得半死的恶作剧是谁想出来的？”叶父无奈。
把刚刚叶父给夹的一大块鱼肉分了一半给一边的叶淮深，叶容思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大方承认：“好吧，是我。”
喊家长的时候是由学生自己通知的，于是她让叶淮深给叶父打了电话，自己则联络了叶母。
叶夫妇差点没被气笑而她讪讪嘀咕：“谁让那个欧巴桑乱说话！”
“嗯，满嘴胡话。”叶淮深认同地点点头，“这不帮你怼回去了？”
思及训导主任气炸却词穷的模样，叶容思乐开了怀：“全校就淮淮你一个能让她吃瘪说不出话来！”
叶父作装扶额：“你们俩……毕竟咱家情况有点特殊，别人未必理解得了，所以平时该收敛时还是得收敛，别落下话柄让人诟病。”
“我会注意分寸，没什么好诟病的。”叶淮深低声道。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真宠起小思来哪还记得什么分寸！”叶母失笑，随后话锋一转，“话说，你又给小思买那有香味的卫生巾了？”
“它叫小兔子。”叶容思嘴里咬着饭菜纠正。
叶父吐槽道：“管他小兔子还是小狐狸，就是来骗你们小姑娘的！看着香香美美的，指不定加了什么奇怪的化学物，伤身体！”
“不会，我查过了。产品和材料都是受认证的，对人体没有危害。”叶淮深摇头让父母放心。
“小思被小兔子骗走了，你也跟着被骗走钱包。”叶母无奈地盯着儿子轻笑。
叶淮深一脸无所谓地耸肩：生理期时她多难受，花多几块钱买她的好心情根本很划算啊！
他没说出口，叶容思却都知道。
于是她又往他碗里塞了一大块的鱼肉：“淮淮吃鱼。”
在淮淮心中，她最重要。
叶夫妇看着两人的互动，欣慰地相视而笑。
不再反对买小兔子卫生巾，他们转而聊起一对儿女高二文理分班的事：“对了，多几天选文理的表格就得交上去了吧？淮深要念理科是早知道了的，小思呢？”
“当然也是理科。”叶容思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后，明确地回答道。
她话音刚落，叶父就开口：“我说你啊，别老是想黏着淮深！想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将来想干什么？”
“我没有啊！”叶容思否认。
“淮深是因为确定将来要念海洋生物学，可你不是啊！所以不一定非得念理科嘛！”叶父解释道。
“这就是你们上午和那个欧巴桑讨论出来不让早恋的策略？！”叶容思不满地瞪着叶父。
“什么跟什么！我是让你有点主见，升高二淮深自己也忙，没空老理你——”叶父话未说完就被自家儿子打断并拆台：“有空的。再忙也会有空的。”
叶淮深开口安慰，而叶容思则是一脸得意地看着叶父，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
叶夫妇：“……”
眼看丈夫的劝导行不通，叶母柔声道：“爸爸的意思是理科难念，与其随淮深一起念理科，倒不如念文科然后把多余的时间拿去做你爱做的事，这不是更好？”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得独立些，不能老黏着淮深，得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叶父连忙附和。
不想，叶容思却不乐意了：“就算我就是想黏着淮淮又怎么了？！干嘛老是要拆散我俩？！”
她可是很小气，很记仇的，这都第几次叶父想拆散两人了？！
一开始先是强制让两人分房睡，后来初中不让她申请转到叶淮深的班上，现在还不允许他们一块儿念理科了？！她就没见过这么爱搞破坏的爸爸！
他自己和妈妈每天甜甜蜜蜜，干嘛看不过眼她和淮淮和和美美的日子啊？！只允许他自己撒狗粮却不允许她和淮淮黏一起了？！可真过分！
气极的叶容思三两下把碗里的饭都扒完，赌气地噔噔噔跑上楼去了。
叶母无奈叫住耍脾气的她：“欸，小思，不吃了啊？”
“不吃了！都被爸爸气饱了！”楼上传来她气鼓鼓的声音。
深感冤枉的叶父唯有瞪着继续淡定吃饭的叶淮深：“都是被你宠出来的！”
语毕，他就被儿子和老婆反驳：“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吧？！”
没允许叶父狡辩，叶母在他臂膀捏了一下：“你宠小思宠得淮深都要吃醋了啦！”
“没事儿，女孩儿就该被宠大，要富养！”叶淮深笑着摇摇头让叶父放心，宠坏了他负责就是。
叶父听后开怀大笑：“对对！小小年纪就这么绅士，这么有男子气概，都随我！”
眼看叶母开始收拾碗碟，叶父随口一问：“要不要给小思留点？否则待会儿她该肚子饿了。”
叶淮深看了眼剩余的菜肴，摇摇头：“不必了，她生起气来吃不下饭的，待会儿我给她冲牛奶就好。”
“行，昨天买了她最爱的巧克力小熊饼，等下你给她一块儿拿上去。”叶父嘱咐道。
父子的言行逗得叶母失笑：“瞧瞧，你俩彼此彼此吧！小思就是被你俩联手宠坏的！宠人狂魔！”
两个男人假装没听见，一个拉着老婆去看电视，另一个溜进厨房洗碗去。
把碗碟洗好后，叶淮深左手捧着牛奶，右手抓着小熊饼干来到叶容思的房前：“暖暖，开门。没手了。”
和叶夫妇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叶容思从小和叶淮深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暖暖是孤儿院院长给她取的小名。
院长说原本那阵子是雨季，连绵的大雨好几天都停不下来，可她被送到孤儿院的那天却奇迹似的放晴了。
艳阳高挂，和煦的暖光温暖了这些天的冰寒，于是就给她取了“暖暖”这个小名。
两人在6岁时一块儿被叶夫妇领养后，“暖暖”这小名就成了叶淮深专属的称呼，连叶父这么叫她她都不应。不仅不应，还会被她瞪。
就算是她的养父母，那段他们不曾参与的小时候都是她的淮淮陪她一步一脚印慢慢走过来的，别人争不得也叫不得，更不可能要求她把他们和叶淮深平等对待。
“咔嚓”一声，叶容思从房内探出个头，四处张望确定叶父不会趁机溜进来继续说教才打开房门侧身让叶淮深进去。
把手中的牛奶递给叶容思，叶淮深唠叨道：“得治治你的脾气，不能老对爸爸发脾气。”
“谁让他老是和我唱反调！气死我了！”叶容思愤愤不平，双颊鼓鼓的。
“爸爸也是担心你会累，毕竟理科课业比较繁重。”叶淮深替叶父说话。
叶容思一听，张嘴就反驳：“淮淮，你把那男人想得太好了！他只是不想我一直黏着你！自己又不是没老婆，嫉妒什么！”
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消气，叶淮深失笑道，“反正你不是说对会计挺感兴趣？想念会计的话念文科就好啦，剩下来的时间可以拿去看小说看戏睡觉拍——”
“拍什么？拍拖？”小人精不怀好意地盯着眼前人笑问。
叶淮深立马更正：“没有，口误。不能拍拖。”
“为什么？”叶容思歪着脑袋边喝奶边问。
“暖暖还小。”面前的男孩一脸正经，“要是有苍蝇蚊子缠着你——”
趁话题还没跑歪前，叶容思赶紧把牛奶杯放下，拉着叶淮深撒娇：“我会好好念书，课余时间也会翻翻会计的参考书的，所以就算选理科也不会耽误成绩！”
眼看叶淮深张嘴又要代替叶父说大道理，她伸手就捂住他嘴巴，白嫩的手指贴在他温暖的唇上：“真的，我保证！虽然我上课经常呃，思考人生，但是每次考第一名的是谁？”
说出这样的话来，叶容思有些心虚，眼睛没敢乱瞟，思绪却不一会儿就被指尖的温热所俘获。
吼，又是这张让她羡慕嫉妒恨的红唇！一个男人嘴唇色泽这么好是要干嘛啦！
她摸，她摸，她再摸！把他唇上诱人的红色都摸走！
可叶淮深就像没察觉自己的嘴唇已经被人占了便宜一般，只是极其宠溺又骄傲地抚着她头发：“这还用说？当然是咱聪明的暖暖。”
叶容思上课一向容易走神，明明一脸专注的模样，可心神却早就飘到不知哪儿去。
于是每次都是上课专心的叶淮深给她抄笔记，考前给她复习重点，上课还得替她注意，免得开小差被老师发现。
只不过不可思议地，成绩放榜后总是身为学徒的叶容思名字置顶就是了，除了头脑好老天爷赏饭吃，叶家人也找不出其他理由了。
“对嘛！我就要跟淮淮念同一班，还要继续当同桌！我不要坐跟其他人！他们又不会帮我提神，也不会给我提示，不会帮我打水……”
说着，她把手掌放到叶淮深左心口前撒娇道：“淮淮，你摸着良心说，你舍得我一个人孤零零在其他班？”
叶淮深面露为难，三番几次想开口最后却只是喉结滚了滚，叹了口气：“不舍得。”
果然是不会说谎的大直男！可爱死了！
叶容思忍住心里的窃笑，在叶淮深胸前拍了拍，给他送了一波电眼：“就知道淮淮对我最好了！我也最喜欢淮淮啦！”
随后一溜烟的，叶淮深甚至还来不及给她擦去唇边的奶渍，女孩就不见人影。
房门敞开着，于是叶淮深清楚听见楼下她欣喜的欢呼声：“爸爸，淮淮已经答应了！所以你也不准反对！反对无效！”
无奈地挠着头发，叶淮深失笑。
他就知道叶父肯定会妥协的，毕竟即使他不点头答应，那个小人精也会冒签然后把表格交上去，等到父母反应过来时生米都已煮成粥，一切都已太迟了。
不知从何开始，他们之间出现了这么一张比分表：父子vs暖暖，结果分为胜、和、败。
十几年来，父子获得胜利的次数寥寥无几，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而累积败绩却惨不忍睹。加上刚刚那一战的话，大概是两人败北的第207次了。
两人犹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一般甘之如饴地一次又一次被小人精给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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