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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破产危机


天色刚亮,打更的道士走街串巷,一边敲着铁,一边高声喊道:“五更,天晴,微风——”

        四处城门全部打开后,男男女女、妇孺儿童、贩夫走卒蜂拥而进。临安城逐渐开始恢复生机。士农工商,各行各色的人相聚在此,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钱满满一大早便唤上丫鬟阿香,主仆两人买了两个油饼,便向城西出发。

        店铺正好位于城西两条主街道的交叉口,客流量非常大,而且门前有块空地,一点也不显拥挤。

        这是当初钱满满亲自挑选,花费重金,才从竞争对手马长寿那里买下的绝佳地皮。

        装修也由钱满满亲自设计监造,整个店铺红墙绿瓦,雕梁画栋,装潢得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坐北朝南的两层小红楼,往岔路口那么一摆,别提有多吸引人眼球了!

        如今正值早高峰,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钱氏成衣铺前,一个七八岁的门童正在热情地拉客。

        “瞧一瞧,看一看,钱氏制衣铺货品齐全,价廉物美!”罗宾双手合作成喇叭状,朝着街道大声叫卖着,声音既响亮又清脆。

        然而,路过的行人瞥了一眼钱氏成衣铺的牌匾后,便连连摆手,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

        钱满满见状十分奇怪,与阿香对视一眼,一起走上前去。

        罗宾见到两人到来,顿时喜出望外,连忙上前招呼道:“小姐是要购买新款春衫吗?我家店里正好进了一批新货呢!赶紧进来瞧一瞧吧。”

        钱满满今年一直没时间过来巡店,如今这些伙计竟然瞧着都十分眼生。

        钱满满暗忖:雇佣七八岁的童工作门童,这张申的心也真是有点大。

        走进了店铺,却见店内空空如也,不仅一个客人都没有,就连员工都没瞧见一个。

        钱满满讥笑道:“你们这店干净过头了吧,竟然连个招呼客人的专人都没有?”

        门童罗宾虽然年纪尚小,却也听得懂钱满满的嘲讽之意,只好打哈哈道:“姐姐说笑呢,我这就带您去看看新进的春衫。”

        说罢,他便为钱满满引路。

        店里的衣衫整齐排列,琳琅满目的样子确实令人心生好感。可钱满满作为内行,一眼便看出这些衣架上的衣服,都是去年的库存货。

        张申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上个月不是刚从作坊领了一批新货,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上架呢?进来有半刻钟了,竟然还未见到他的人影。工作时间不在岗?

        钱满满压住满腔火气,攥紧拳头在柜台的案板上敲了两下,大声喊道:“你们张掌柜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罗宾见钱满满气势汹汹,一进来不买衣服,仅是四处察看,现下还要找掌柜的,只怕不是普通客人。他急忙跑去后院,找哥哥罗成帮忙。

        罗成正在后院清理杂物,见弟弟一脸焦急地跑来求助,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前堂。

        他见两个小姑娘要找掌柜的,便道:“客官,我们掌柜的现下不在,你们有事情可以先和我说。”

        阿香见来人身上脏兮兮的不像样子,气呼呼地道:“你一个伙计能管什么事!连自己的东家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钱氏伙计呢!”

        “东家?”罗成恍了下神,愣愣地道:“你这丫头好生奇怪,我又没见过东家,怎么会认识呢!”

        阿香见此人又憨又傻,叉腰骂道:“我家小姐姓钱,就是钱氏制衣铺的东家,这回听明白了吧!你个憨货!”

        钱满满将阿香拉住,问罗成道:“张掌柜呢?为何不在店里?”

        眼前这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竟然就是钱氏制衣铺的大东家!

        罗成一脸震惊地回道:“张掌柜今日还没来铺子,我也不清楚他去哪里了。”

        弟弟罗宾见哥哥被为难,便上前抢话道:“东家,我知道我们掌柜的去哪了。”

        “你知道?”钱满满疑惑地问道。

        罗宾回答道:“嗯!我昨日瞧见我们掌柜的,和一个穿金戴银,身材微胖的公子吃茶,说是今早要去清河坊消遣。”

        穿金戴银,身材微胖?莫非是茂盛商行的马长寿?自三年前马长寿伙同自家亲戚,趁机吞并钱氏大部分家产后,钱满满就知道他是个落井下石的烂人,绝不可掉以轻心。

        如今这人居然和自家掌柜勾搭在一起,还大白天跑去温柔乡快活?

        钱满满心中警铃大响,对罗成大声吩咐道:“你现在!立刻!把你家掌柜抓回来,我有话问他!”

        罗成见东家神色郑重,便赶紧跑去清河坊找人。

        没一盏茶的功夫,罗成便将张申背了回来。

        此时张申喝得烂醉如泥,罗成刚把人放下,他便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张申趴在地上还满嘴胡话着,一直“小柳儿,小柳儿”喊个不停,丝毫没有读书人的清雅气质。

        钱满满叫罗成拎了桶井水,直接泼在张掌柜的身上。

        张掌柜被井水泼了个透心凉,寒风一吹,冷得嗷嗷地大叫,酒也醒了一半。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冷眼旁观的钱满满骂道:“就是你个小丫头片子,叫人用水泼我的?”

        “你说谁小丫头片子呢!你酒还没醒吧?!”阿香听张掌柜说话如此不客气,冲出来护在钱满满面前。

        “谁说我喝醉了,不就是钱氏东家嘛,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张掌柜满不在乎地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我今天就骂她了怎么着?”

        “罗成,报官!”钱满满将罗裙一甩,坐在椅子上冷冷地开口。

        张申听言急道:“不就骂你几句吗?大不了不干了!怎么还要报官呢?”

        钱满满道:“茂盛制衣行来挖你的事情,我听说了。”

        张申破罐破摔,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你发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被挖墙脚而已,用不着报官吧。”

        “谁说我是为了这件事报官?你做的假账糊弄谁呢!”钱满满从怀中掏出账簿,摔在他脸上。

        张申做假账的事情被钱满满一语道破,吓得瞬间冷汗直冒!“你!你怎么发现的!”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可能啊,他花了半个月的功夫,明明将账做的天衣无缝了!他本想趁这两天钱家丫头查账的时间差,主动提辞,卷铺盖走人呢。

        百密一疏,没曾想钱满满查账的速度竟然如此迅速!

        张申虚张声势道:“不过,我奉劝你别报官了,这笔烂账还是咬牙吞下比较好。”见钱满满面色不改,他又道:“不瞒你说,这事儿马老板拿的大头,你可拿捏不了他。”

        钱满满坐了下来,罗宾立刻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哦?说来听听。”钱满满道。

        张申拧着衣衫上的水,道:“马老板背后有人,临安府尹杜知成可是他的亲姐夫!”

        钱满满喝了口茶水,道:“马老板可是我的老对手了,我怎会不清楚他的背景呢。不过我更知道他的为人,他这个人啊,财大气粗,但就是不会过日子。啧啧啧,顶好的茶叶,泡过一道茶水便要倒掉,实在是可惜啊!”

        拿捏不了马长寿,难道她还拿捏不了一枚棋子?

        钱满满暗指马长寿素来过河拆桥,这话中之意,张申也听明白了。

        他想到做假账的后果,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东家,我知道错了!您就饶我一回吧!”

        一旁的阿香见张掌柜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十分痛快地说道:“你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怎么认怂了呢?”

        张掌柜上前,想抱住钱满满的小腿求情。

        钱满满见状立即躲开,“你可真是个人才。钱没赚着,被发现了还得撘条命进去,这种亏本买卖也肯做?”

        “我……我也是一时糊涂。”

        钱满满懒得搭理张申,叫罗成捆了人直接送去官府便罢。

        抓完老鼠,自然得看看损失了。钱满满在罗宾的带领下,来到后院的仓库清点货品。

        靠!这白皮黑心的大老鼠,竟然将她大半的家当都搬空了!

        上个月新出的春衣早就被掉包成了有瑕疵的次等品,有的拉线勾丝,有的染色严重,根本没办法卖。

        钱满满突然想到那批刚从苏州运过来的“云间纱”,立刻问一旁的罗宾,“那批与春衣一起送来的‘云间纱’在哪?”

        罗宾只是个门童,自然没有资格接触到这些事物。

        但他还是尽力回想些有用的信息,道:“上月除了作坊前来送货之外,我还见过几辆别的马车搬进搬出,似乎有一批新的雪缎。”

        钱满满听到此话,心凉了大半。

        她双手抱胸,背靠着货架思考,将红唇咬得越发鲜艳。

        以作坊的效率,这批新款春衫大概需要一个月才能赶制完成,而那批丢失的“云间纱”,更是为了这次展销会特意从苏州订购的,临安城根本没有现货。眼下距离展销会只剩下半月时间,必须赶紧重新采买才行啊!

        钱满满见罗宾站在一旁,垂头叹气,连腰杆都挺不直了。她道:“此事与你无关,不必内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见罗宾小小年纪便能说会道,脑子又机灵,便起了栽培之心。

        她问道:“罗宾,你识字吗?”

        罗宾回道:“不曾。家里父母亲死的早,我和哥哥过活已经很难了,哪里还有闲钱去念书。”

        钱满满对其同情不已,钱满满听其回话后,摸了摸他的脑袋。她想,这七八岁的年纪还是多读书为好。

        “你可愿意当我的小跟班?以后跟在我身边,我叫人教你读书认字。”

        瞧见东家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平日趾高气扬的张掌柜,罗宾本就对她佩服地五体投地。

        一听她这样说,罗宾兴高采烈地应声道:“我愿意的!”

        但想到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罗成,他又犹豫了,“可是我哥哥怎么办,我要是跟着姐姐走了,他就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钱满满道:“我见他虎背熊腰,肱二头肌比牛还发达,可是练过武功?”

        罗宾道:“哥哥以前和武师练过功夫,可厉害了!”

        钱满满道:“既然如此,那便兄弟两人一齐打包带走,让他做我的保镖吧。”

        阿香听小姐要收罗成做保镖,连忙说:“不成不成!那大块头和我刚见面就不对付,若是以后跟在小姐身边,那我两岂不是要天天吵架了!”

        钱满满噗嗤一笑,“有人同你吵架正好,省得你整天多嘴多舌,吵得我脑袋疼。”

        阿香委委屈屈说道:“小姐……”

        ——————————

        第二日,钱满满将作坊的事情交代给管事沈娘子后,便带上罗成和阿香一同前往苏州,紧急采买展销会要用的“云间纱”去了。

        幸好钱满满与苏州绣坊的梁老板是旧相识,此番行程很顺利便拿到了一批顶级新货。

        梁老板见钱满满风尘仆仆而来,便请她多留两天。

        梁老板热情地招呼道:“满满丫头,到我的地界了可得好好玩几天。”

        她又偷偷在钱满满耳边道:“我到时候给你介绍几个苏州的青年才俊!”梁老板嗤嗤笑着,一脸的媒婆样。

        钱满满心想,梁老板不愧是媒婆出身,这业务拉得也太习惯成自然了吧。不过,男人哪有赚钱有意思?

        钱满满汗毛竖起,连声谢绝:“不了,这段时间水路不太通畅,我得赶马车回去布置呢”。

        展销会迫在眉睫,实在不容耽搁。跟梁老板道别后,三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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