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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雪原


上次余谨枫也和这次一样瘫坐在地板上,等着医生推开病房的门他才如获赦免地从地上弹坐起身冲进病房。

        当时的陆长野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还在昏睡着。他的脸还有些浮肿,嘴角磨破了,看起来伤痕累累。

        医生告诉余谨枫,陆长野很可能遭受了电击,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心脏因此受到影响,会面临着间歇性供血不足的危险,并且这些伤害都是不可逆的。此外,陆长野的喉部有抓伤的痕迹,看起来像动物的利爪,不过比起身体其他机能受到的损伤来说,这都是小问题。

        医生说他联系不到陆长野的家人,陆长野身上没有能辨别身份的证件,只有一部手机,医生只在通讯录里找到余谨枫的名字,就顺着这个号码拨了过去。

        余谨枫的眼眶早已经红烫得不像话了,他当然知道陆长野通讯录里只有他的名字,曾经那么张狂的陆长野顶着压力和家里人出柜,说他这辈子只爱余谨枫一个人。

        豆大的泪珠打在陆长野的脸颊上,余谨枫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轻柔地抚摸着陆长野的脸庞。

        陆长野昏迷得格外久,余谨枫在医院里陪了陆长野五天,他每天早晨都买一束陆长野最爱的向日葵,坐在陆长野床边给他讲故事,故事的内容是他俩相识相爱的经历。

        “你还记得吗?最初我俩是水火不容,一见面就得吵,我脾气不好,你也不服输,我俩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谁知道有次我喝醉了,你还好心把我送到酒店,谁知道我把你给睡了呢,大概我对你是早就起了这个贼心吧,借着酒劲才敢对你胡作非为。醒了之后我对你说我要对你负责,你把我推开了,一向张狂不饶人的陆长野居然脸红了。”

        说着说着,余谨枫幸福地笑了,眼前浮现的情景又是当年那个早上,陆长野趴在床上,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把头埋在被子里,身体随着余谨枫的耸动而轻晃着,喉头压抑着情动的欲望,不时溢出丝丝□□声。两个青涩的少年笨拙地宣泄着各自的欲望,他们因为对彼此的喜欢而相互吸引,相互爱抚,在某一刻共同达到高潮。

        中途余谨枫给陆长野擦了两次身,他发现陆长野的身上有很多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尤其是大腿上有一些掐痕已经开始发黑了。

        余谨枫给了自己无数个巴掌,他恨自己没能早点发现舒怜对陆长野的敌意,恨自己没能保护好陆长野,如今陆长野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他最后还是妥协了,他不能霸占陆长野太长时间,所以他打电话通知了陆长野的父母,自己则在某一个良夜温和地退场。

        他不敢再待下去,他害怕看到陆长野遍体鳞伤在睡梦中痛苦□□的样子可他却无能为力,他更怕陆长野醒来之后会怪他,会不要他,会跟他说分开,他是不肯和他分开的,就算他打他骂他,余谨枫在心底下定决心,他这辈子都会缠着陆长野不放的。

        市中心医院里,陆长野因为晕倒被送到这儿,巧的是上次为陆长野看诊的也是这个医生。

        “患者体征非常不稳定,血检报告显示他应该是被注射了某种稀有的精神药物,目前我院还未有含有此种成分药物的登记贮藏。”精神矍铄的老医生拿着一沓厚厚的报告单,指着其中一项指标对余谨枫说。

        余谨枫先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转念一想就是陆长野在那个机构里遭受了非人的虐待,他问医生:“医生,这种药有什么副作用呢?是导致他晕倒的原因吗?”

        老医生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他晕倒的原因太复杂,就目前排查的结果看来,应该是脑部出了问题,就医及时所以不算太坏。至于这种药物的作用”

        “我必须提醒你,上次他被送进来的时候,血检报告显示是不含这项指标的,也就是说他是后来被注射的这种药物。这个药物的作用你也清楚了,你自己想想吧。”

        老医生的话回荡在余谨枫的脑海里,一切的事情突然有了合理的解释,所有事循环绕成了一个圈,当那些线合环结成一个圈的时候,陆长野所有异常都有了来由。

        余谨枫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线索,可是就是难以捕捉到那一丝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他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他的小叔叔,国际上知名的心理医生,最初余谨枫向他咨询了不少关于陆长野病症的细节。

        “嘟嘟”的几声后,电话被接通了,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起来颇为年轻:“喂,谨枫。”

        “喂,小叔。”

        “怎么了?”

        “小叔,我想问问长野的事。”余谨枫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灼。

        “哦?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迟疑。

        “之前小叔你说小野是受了重大刺激才会短暂性失忆,让我尽力场景重现来刺激他的记忆,他觉得舒怜是我女朋友,我也可以和舒怜装成一对,我带他故地重游,对他说和以前同样的话,我以为我已经做得够好了,可是他的情况越来越坏,还出现了晕倒的症状,医生说他被注射了精神药物,小叔,现在该怎么办。”余谨枫毫无保留地把事情告诉了电话那头的人,希望他能够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才说:“谨枫,你先别着急,你是清楚我的,你还信不过我吗?”

        “小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谨枫,长野晕倒的原因我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你也知道,他在里面受了多少苦,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什么呢谨枫?”小叔平稳的声线仿佛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他用最平稳的声音说出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逼得余谨枫哑口无言。

        “小叔,我我知道了。”余谨枫挂了电话,他现在有些无助,很乏力,他有一颗足够爱陆长野的心,可他现在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好晕,好像有人把我丢在空中无限下坠,我在半空中翻转晕得直想吐,然后我被丢进了一个冰天雪地的荒原,那里打满了霜,周围有枯死的灌木丛,地面是湿滑的,我怎么也站不稳,只好不停地摸爬滚打。我好冷,为什么我只穿了一件棒球服,为什么我不多穿一点,对,我是在体测的,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余谨枫呢,余谨枫去哪里了,我感觉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这里好大,大得没有边际,周围有几座废弃建筑,红砖堆砌而成的墙壁上被人胡乱涂鸦了些什么,我无暇再多看,抬头只看见发黑的烟囱高高耸立在一侧。

        雪花还在肆无忌惮地飘着,我努力裹紧了我的棒球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雪地上留下了我来过的痕迹,可很快就被新一轮的风雪掩盖得无影无踪。

        雪原里好像没有东南西北之分,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找不到方向。红房子,红房子,远远的雪山坡上是尖塔的红房子,塔尖直入云霄。

        红房子里一定有人,我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许多,我太冷了,我需要火炉和暖气,棉袄和大衣,热源与温暖。

        我突然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儿了,但我好像就应该在这儿。我逐渐不再去反抗,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四百米,我拖着疲乏的身躯不知道走出去多远,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红房子下的铁门。

        铁门旁每一根铁栏都刷着红漆,红漆表面有些斑驳的锈迹,看起来陈旧不堪。

        我用尽全力去拍打那道陈旧的铁门,直到筋疲力尽,每拍打一次我就觉得自己敲打在冻硬的冰岩上,快要脱力,这双手快要废了。

        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许不一样,我的身体轻飘飘地浮在空中,俯视着眼前的一切。

        我可以自由地移动不受限制,甚至可以穿透墙壁。

        不过我突然有点困惑,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的大脑一片空荡,所有记忆好像都随着这狂风被湮没在浩浩风雪中了。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那栋红房子是我最后的希望,我飞过高大的铁门,红房子的全貌映入眼帘,那是用红泥土砌起来的一座高塔,塔顶的烟囱冒出浓白的烟。

        我穿透红门进入了红房子,瞬间我觉得自己的灵魂温暖了起来。屋内并不像屋外看起来那般生人勿近,反而是很温馨的氛围。

        两个男孩子坐在米色羊绒沙发上,我听见较为高大的那个男生叫另外一个“小野”。

        “小野,一会儿你不用紧张,我爸妈都很和蔼的。”他握住小野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

        “谁紧张了。”小野满不在乎地甩开他的手,神情颇为不屑,可在我看来他应当是紧张的。

        “余谨枫,你说你爸妈会喜欢我带的礼物吗?”小野扬了扬下巴,示意余谨枫看桌上那堆积如山的礼物,我看了看,吃的用的一应俱全。

        “肯定会,一会儿给他们一个惊喜。”余谨枫把小野搂入怀中。

        过了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妇从楼上下来了,余夫人热络地招呼余谨枫道:“儿子,放寒假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自己就回来了,早一点说我们也好去接你啊。”

        余谨枫笑着说:“你儿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二十来岁的人了,哪里还用得着家长接。”

        “这位是?”余夫人抱着儿子亲热了一顿才有功夫细细打量小野。

        小野顿时有些局促不安,在余谨枫开口之前小野抢着回答:“阿姨好,我是余谨枫的同学。”

        余谨枫抬了抬手,想要说些什么,余先生却比他先开口道:“你们母子俩就顾着亲热去了,也不好好招呼一下同学。”

        “哪有,小枫的同学当然得小枫亲自招待咯。”余夫人娇嗔地说道,“你们玩儿吧,我去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余夫人起身去了厨房。

        “爸,他叫陆长野,是我的好朋友,我带他来我们家玩几天。”余谨枫对余先生说道,“这些是他送给您和妈妈的见面礼。”余谨枫指了指桌上的小山包。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带这么多礼物干什么。”余先生确实慈眉善目,笑起来时很是和蔼。

        “都是一些小玩意儿,叔叔不要嫌弃才是。”陆长野乖巧地说道,丝毫没有平日里那副混账样子。

        “小枫,你去把客房收拾出来给小野住吧。”余先生说。

        “不用了,小野和我住一间就好了。”余谨枫搂着陆长野的肩膀,颇为高兴地说道。

        余先生眼里迸射出一丝精光,目光停留在余谨枫搂着陆长野的手上。

        我还漂浮在半空中,看着客厅里的一切,我觉得陆长野和余谨枫应当是一对,而此时余先生应当也是发现了一些什么的。

        吃过晚饭后四人两两回了房间,我先跟着余家夫妇进了房间。

        余夫人很高兴的样子,“老余,你看咱们儿子终于交上好朋友了,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把朋友带回家啊。”

        余先生没说话,只是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你这人,儿子交上好朋友了你还不高兴吗?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余夫人嘟嘟囔囔地,颇为幽怨。

        “我哪里不高兴了,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罢了。”余先生圈住余夫人的腰,把头枕在她的肩窝处。

        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飞到余谨枫他俩的房间里了。

        陆长野四仰八叉地坐在床上,余谨枫正抱着他的腰索吻,我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耳边全是他俩粗重的呼吸声。

        “呼,你属狗的是吗?”陆长野气喘吁吁地说。

        “你今天为什么在我父母面前说你是我同学?”余谨枫说完后再次用力堵住了陆长野的嘴。

        陆长野偏头,喘得更厉害了,“那那不然我我怎么说。”

        “你应该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恋人,和我共度余生的人。”余谨枫一边说着一边去扒陆长野的裤子。

        “行行行,下次一定。”陆长野配合着余谨枫的动作,两人度过了一个春光无限的夜晚。

        而我就看了一整晚的活春宫,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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