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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蝴蝶仙子


一来二去,楚天舒何紫荇就和这几个年轻人混熟了,原来刚才那小伙子叫岩温,他身穿黄色无领对襟袖衫,下穿黄色长管裤,以白布包头,显得气宇轩昂。

        这几个姑娘是他的妹妹岩玉腊、岩玉香和她们的闺蜜刀玉纹、刀玉胭姐妹。

        “我们身在何处,这是什么地方?”楚天舒拉着她们几个湿漉漉的衣袖,逃出了疯狂打水仗的人群,然后指着那条宽阔雄浑的大江问道。

        “南兰章,南兰章”她们异口同声道。

        “什么?什么难烂帐?”楚天舒与何紫荇如听鸟语,莫名其妙。

        “哦,差点忘了你们是远方的客人,听不懂我们本地方言了,很抱歉。”刀氏姐妹用汉语表示歉意,她们的父亲是本地土司府的官吏,祖祖辈辈都与汉人的官员打交道,故而精通汉语。

        “南兰章就是百万大象繁衍的河流,就是你们汉人所说的澜沧江啊!”秀丽端庄的刀玉纹轻吐朱唇道,白皙而圆润的鹅蛋脸上,黛眉轻扬,眼波明亮,满是笑意。

        “澜沧江!”楚天舒心里咯噔了一下,“天哪,怎么我和荇妹一下子就飞到这里了呢?再飞一阵那就得飞出国门了!”

        “是啊!你们真是来得乔,赶上了我们傣仂新年的桑勘比迈哦”,岩温兄妹因为常跟刀氏姐妹在一起玩耍,也学会了不少汉语,尽管发音有时不大准确,但却足以交流了。

        “什么?!”楚何二人好生诧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伤肝闭脉?伤肝闭脉!发生何事了?”

        俩人听到这个古怪的字眼,不禁异口同声地问道:“伤肝闭脉?是有人伤了肝,闭了脉,快要呜呼哀哉了吗?”

        “哈哈哈哈!不是,不是……哈哈哈哈!”岩温笑得差点满地打滚,岩玉香笑得直不起腰,岩玉腊笑得猛揉肚子只叫“哎呦哎呦,我的肠子要打结了!”

        刀氏姐妹也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好一会,他们才慢慢地止住了笑,刀玉脂红着小脸蛋,腼腼腆腆地解释道:“桑勘比迈是我们傣仂的说法,你们汉人把它叫做泼水节。”

        楚天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今天降落的地方竟然是风光旖旎的澜沧江畔,碰上竟然是傣族新年的“泼水节”。

        澜沧江起源于青海玉树,流经西藏云南。云南地处热带,民族众多,风光秀丽,素有“彩云之南”的美誉。

        好读史书的楚天舒明白,傣族在此时并不叫傣族,西双版纳地区的傣族虽然自称傣仂,其实在明朝称之为“百夷”或者“摆夷”。百夷族先民为古代百越中的一支,公元一世纪,汉文史籍就已有关于傣族先民的记载,称其为“滇越”“掸或擅”“僚或鸠僚”;唐宋时期,称其为“金齿”“黑齿”“花蛮”“白衣”等。

        自远古以来,傣族先民就繁衍生息在中国西南部,而西双版纳傣族,是与水有缘的民族,称为水的民族。民谚说“泡沫跟着波浪漂,傣家跟着流水走”、“水创世,世靠水”,正是这个意思。

        楚天舒正在出神,忽然一阵银铃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楚哥哥,什么叫泼水节啊?而澜沧江又是在哪里?我们现在置身何处?”

        “哦,很抱歉,荇妹!泼水节是云南傣族最隆重的节日,也是云南各民族中影响最大,参与人数最多的节日。看你,浑身都湿透了,简直就像刚从河里捞上来的一样,别冻着了,咱们赶紧找个地方烘衣服去吧,乘着日头还在天上挂着。”

        楚天舒一边怜爱地瞧着何紫荇,一边说道。何紫荇与他目光刚一对视,便突然脸一红地低下了头,像一朵彩云之南初绽的艳丽茶花,不胜澜沧江边春风的娇羞。

        “就是啊,大假(大家)还是快换衣裳去吧”,岩温瞄了刀玉纹一样,他的汉语依然发音独特。

        刀玉脂瞧了她姐姐一眼,发现她也像何紫荇一样低下了头,一时颇为不解,便拉了拉她姐姐刀玉纹的手道:“走吧,咱边走边说。”

        刀玉纹拉着她妹妹刀玉脂的手,继续聊道:“泼水节当天是我们傣族的新年,即傣历六月中旬,相当于你们汉历清明前后十天左右。”

        “我们的新年一般持续三至七天。第一天我们傣语叫“麦日”,与汉人春节前的除夕相似;第二天我们傣语叫“恼日”(空日);第三天才是新年,叫“叭网玛”,意为岁首,人们把这一天视为最美好,最吉祥,最欢乐的日子。”

        “这是我们傣族最隆重的节日。节日来临之前,家家要缝新衣,买新伞,备办节日盛装。”岩玉腊微笑着插话道,露出两排纤细整齐光洁如玉的牙齿。

        “对呀,每个村寨都要制作高升、礼花、装饰龙舟,开展划船训练,青年人还要排练节目,作歌舞表演。节日来临,要杀猪宰牛做年糕,准备丰盛的年饭,宴请亲朋好友呢,可热闹了!”岩玉腊的姐姐岩玉香接着话题往下说。

        他们一阵兴高采烈的话语,让喜欢热闹的何紫荇听得两眼放光,笑靥如花。

        楚天舒运用他搜肠刮肚来的历史知识,轻轻地补充道:“我们置身之处,应该是傣族聚居的中心地带,看样子应该隶属车里宣慰使司管辖的范围。”

        她们沿着两边栽满了果树的青葱翠绿的乡间小路一边愉快地走着,一边热烈地交谈着,小路两旁的果树上硕果累累,金黄的香蕉一匝匝地围在芭蕉心上,饱满的荔枝一串串地如同火焰鲜红欲吐,硕大的芒果在枝头上点头哈腰。

        路边的西瓜地里,圆溜溜的花皮西瓜正挺着大肚子一个个舒服地享受着日光浴。微风过处,送来阵阵的果香混合着田野里的瓜香和花香,在蜜蜂的嗡嗡声中,翩然的蝴蝶不时地从眼前飘过。

        突然,迎面一架竹轿,四面盖得严严实实,前面的帘子上竖着一个大大的“木”字,在四个傣族壮汉的簇拥之下,飞快地走来,他们神色匆匆,满头大汗,见楚天舒他们来不及让道,便睁起牛一样的眼晴,歹毒地瞪着他们,破口就骂:

        “矮摆活龙(傻瓜)!矮孬(笨蛋)!”

        何紫荇知道不是好话,撸起袖子刚想发作,被岩温和岩玉腊不约而同地一把扯住:“别惹他每(他们),他每是木土司的人!”

        这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把帘子吹开了一个角,何紫荇无意间往里头一瞧,只见一个妙龄少女被五花大绑地扔在里头,满眼是泪,嘴里用一块破布遮住,发出轻微的呜呜的声音。

        何紫荇不看则已,一看之下,登时呆住了,虽然只看到了一个侧面,但是那熟悉的服饰和面容,怎么那么像欧阳青芜?还有,她为什么要朝自己点点头挤挤眼?

        在这一愣之间,那竹轿已经从他们身边飞逝而过,何紫荇快速地将所见所闻告知楚天舒,楚天舒也愣了一下,于是二人飞快地对视了一下,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决定。

        俩人于是赶紧向岩温他们辞别,岩温他们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村庄说道:“那个就是我每(我们)的村庄曼听村,我家在村东头,第一家竹楼就是,晚上来,等你每。”

        楚何二人一转身,只见那轿子已经奔到小路的尽头,往右一拐,就淹没在无边的果林中了。

        俩人急急忙忙追踪而去,穿过果林,来到刚才众人狂欢的地方,许多人依旧在敲锣打鼓,互相泼水,闹得昏天黑地,只见那轿子匆匆穿过人群,朝江边奔去,江边不知何时已经停泊了一艘大船,船头的桅杆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青色旗子,上面绣着一个粗大如斗的“木”字。

        待他们追到江边,那四人功夫了得,抬着轿子,早已跳上船,扬帆而去了。

        何紫荇急得直跳脚。

        楚天舒看她浑身湿透,楚楚可怜,不禁心头大为愧疚,安慰她道:“船走了,又没有别的船,一时也追不上,不如先去把衣裳烘干吧,瞧你这小身板冷得只打哆嗦的。”。

        “也好,我们回去找人打听清楚木土司府邸的具体位置,以便救出青芜姐姐。”

        二人于是沿着江边走着,他们好像来到了一个五彩缤纷的巨型热带花园里。到处浓荫匝地,繁花似锦。到处生机勃勃:各色鸟儿在婉转鸣唱;棕褐色的沃土上,各种植物挨挨挤挤地争着向上生长,抢夺着沐浴阳光的空间。

        行走在繁花似锦的小径上,就好像是行走在精心编织起来的花毯上一样,只有从浓密的叶隙中间,才能偶尔看到烈日穿透进来的点点金光。

        在那条浓荫遮天的林中小路上,数不清的奇花异卉到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在路边的密林里,鸟鸣和蝉叫那嘈杂而又悦耳的合唱正此起彼伏。

        透过树林枝干的空隙,时时可以看到大片的平整的田畴,早稻的秧苗正在夕照中随风荡漾。在村寨的边沿,可以看到望天树、红光树、云南肉豆蔻、四薮木、黄果木、胡桐、美登木、三尖杉等当地独有树种的婆娑的身姿,在它们的荫蔽下,远处佛寺的高大的金塔和庙顶在闪着耀眼的金光。

        “楚郎,”何紫荇忽然间被这如花的景色迷得如痴如醉,不禁轻轻地挨着楚天舒,喃喃地絮语道:

        “我情愿陪着你,就这样一直走着,一直走着,但愿这路无穷无尽,永远都走不完,我们一面走着,一面欣赏这些美丽的花花草草,呼吸着她们散发的清香,一直走到白发苍苍,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楚天舒温柔地扣住她的滑嫩的小手,深情回应道:“嗯,我也是,此生有荇妹妹你,陪着走过这么美丽的一条林荫大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就足够了。”

        走着走着,楚何二人突然发现多了成群的蝴蝶在陪伴他们。在花丛上,在枝叶间,在他们身边,三五成群的彩色蝴蝶在迎风飞舞;它们有的在树丛中盘旋逗留,有的却随着他们一同前进,这让俩人欣喜不已。

        越往前走,蝴蝶越聚越多,一群群、一堆堆从林中飞到路径上,并且成群结队地在向着他们要去的方向前进着。它们上下翻飞,左右盘旋,在花丛树影中飞快地煽动着彩色的翅膀,闪得人眼花缭乱。

        走了大约一顿饭功夫的路程之后,他们终于在一片茂密的木贝树林边,找到了一个有阳光的大草坪。

        “楚郎,你,闭上眼,不许看我,转过身去,去那边!”

        温柔的何紫荇突然娇嗔地命令道。

        于是楚天舒乖乖地背转身走到另一边,把湿漉漉的衣裳脱下,平铺在绿茵茵的草坪上晾晒。楚天舒摘了几片肥大的芭蕉叶盖在身上,就眯缝着眼睛躺在树荫下了。而何紫荇则跳进附近的一汪清澈的水池中,享受泉水的温柔抚摸去了。

        过了一会,楚天舒正在朦朦胧胧之中,两只眼皮慢慢地打起架来,突然,响起了何紫荇一声尖叫。

        楚天舒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荇妹!”

        他忙用芭蕉叶围住下身,朝何紫荇走去。

        “楚郎,你看!”何紫荇浑身光溜溜的,满脸通红,想要从水里站起来又不敢。

        楚天舒定睛一瞧,好家伙,何紫荇整个变成了一个蝴蝶仙子,她的头上脖子上露出水面的部分,密密麻麻地停满了彩色的蝴蝶,乍一看仿佛戴上了开满鲜花的花冠和花环。那些蝴蝶在阳光下闪动着五彩斑斓的翅膀,形成了一顶有生命的花冠,花冠下一双纯情美丽的水杏般娇柔大眼睛,秋水汪汪,映衬着白玉无瑕的脸庞,粉雕玉琢的脖子,闪着令人头晕目眩的光华。

        楚天舒痴痴地看着她,心里突然一阵冲动,差点鼻血又要流出来。

        “痴郎,别死盯着人家,快看那边!”何紫荇玉手一指。

        楚天舒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草坪上面,有一株硕大的菩提树,四面伸张着枝丫和浓茂的树叶,仿佛是一把巨大的绿伞遮盖着整个草坪。

        在草坪中央方圆几丈的地面上,仿佛是密密地丛生着一片怪异的植物似地,聚集着成千上万的美丽蝴蝶,好像是一座美丽的花坛一样,它们互相拥挤着,攀附着,重叠着,面积和体积在不断地扩大。

        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新的蝶群正在不断地加入其中。

        这些蝴蝶大多数是属于一个种族的,它们的翅膀的背面是嫩绿色的,这使它们在停伫不动时就像是绿色的小草一样,它们翅膀的正面却又是金黄色的,上面还有着美丽的花纹,这使它们在扑动翅翼时又像是朵朵金色的小花。

        在它们的密集队伍中间,仿佛是有意来作为一种点缀,有时也飞舞着少数巨大的黑底红花身带飘带的大木蝶。

        在一刹那间,楚天舒与何紫荇好象是进入了一个童话世界:在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美妙的自然景色中间,到处都是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的蝴蝶;蝴蝶密集到这种程度,仿佛他们只要随便伸出手去,就可以毫不费劲地捉到一大把。天空中好像是雪花似地飞散着密密的花粉,它和从森林中飘来的野花和菩提的气息混在一起,散发出一种刺鼻的浓香。

        面对着如此奇景,楚何二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流连忘返许久,直到夕阳西下,群蝶纷纷散去,薄暮渐渐四合,两个人方才携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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