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什么后果
而此时，庭院的另一侧，凉亭之中，听完夜君墨讲述的云沉染，面上却挂上了一层冷笑。
“所以，这就是阿月忽然选择离开我的理由？”云沉染冷声道，“这本就是我和阿月的事，何须旁人插手！”
“我却觉得，在这件事上，沈月逐的选择是对的！”白溟神色凝重的道，“你倒是和她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两人和和美美的过完了一生。结果留下一堆子孙后代被世人排挤追杀！我若是他们，必然恨死你这罪魁祸首了！”
“恨又如何？那个时候，我和阿月，早已不在人世了！”云沉染浑不在意的道，“更何况，生前哪管身后事？他们被人追杀，无力抵抗，那是他们自己的无能！那般无能之人，不配做我云沉染的后人！”
白溟，“……你还真是少见的自私自利！”
旁人纵使自私，还想着绵延子孙，福泽后人！
云沉染这个奇葩倒好，只要自己过得好，哪管子孙后代是否生存艰难？
“惨还是云姝惨！上辈子被你迫害的几十年长不大，好不容易等来了及笄，却迎来了心爱之人灰飞烟灭的消息！然后你又为了窃取她身上的力量，诓着她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白溟煞有其事的叹道，“多亏她还是你和风逐月的亲生女儿呢！人说虎毒不食子，你可倒好，非但食子了，还把她给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好不容易转世重生一回，又因为自身血脉精纯，被你的子孙后代给盯上，算计着去给那魔物献祭！两辈子，都被你坑的这么惨！我都忍不住替她鞠一把辛酸泪了！
你说你如果再和沈月逐造出这么一些悲剧的子子孙孙来，难不成，还要再坑云姝一次？”
闻言，云沉染转头看向了他。
白溟被他这满是探究的眼神，看的浑身都不自在。
但他好歹硬着头皮承受住了云沉染审视的目光，正色道：“怎么？你觉得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不，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云沉染似笑非笑的道，“只是，这不免叫我怀疑，前去挑拨阿月离开我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
白溟，“……你想多了！我才没有那闲工夫管这些破事！”
“没有吗？”云沉染显然就是一副不信任他的样子。
白溟顿时恼了，一下子弹跳而起，愤声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虽然不赞同你和沈月逐在一起祸害旁人，但是绝对不会暗地里去做那些挑拨离间的事情！我说不是我，就绝对不是我！我素来敢作敢当！”
闻言，云沉染挑了挑眉道：“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也没说一定是你！我只是发现，你和那个人的立场，竟然是如此的相似！你们都想叫我和阿月，为了旁人，来牺牲自己的幸福！”
“那是因为，你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痛苦基础之上的！”白溟冷嗤道，“你那些子孙后代如何，你们会如何，我是丝毫都不在乎的！我在乎的，不过就是，不要再波及到云姝就是了！”
“不会波及到她了！”云沉染道，“因为她不久之后，便不再属于这里了！”
闻言，白溟面色微滞，但很快，他便缓过神来，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心知肚明，说出来便没意思了！”云沉染冷声道，“我不是阿璃，旁观者清！你们想做的事，我即便不是十分清楚，也约莫能够猜出些许！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破坏你们的计划，更不会告诉她这些事！事实上，那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我没理由去反对！”
说着，他又看向夜君墨道：“你会为她牺牲至此，说实话，我挺意外的！不过，怕只怕，我们认为对她最好的东西，她却未必会心甘情愿的接受！
届时面对那样的结果，怕是她一时半刻，会难以承受！”
“时间会是一剂良药！”夜君墨淡声道。
“话说回来，要是能有更好的办法，谁又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呢？”白溟啧啧叹道，“果然最厉害的大关就是这情关啊！一个两个的，但凡沾上情之一字，便没有好下场！可怕的很！”
“彼之毒药，吾之蜜糖！”云沉染讽笑道，“像你这种尚未成年的幼狼，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白溟，“……谁说我不懂，我懂得比谁都多！只是没兴趣了解罢了！”
云沉染也懒得和他争辩，只是给了他一记轻蔑的眼神。
未待白溟发作，就听夜君墨沉声道：“当初，你并没有完全启动这个诅咒。”
“什么？”白溟诧然道。
“没错，就像之前那次一样，总是在关键时刻，被人给打断了。”云沉染讽笑道，“所以，现在的我，并非完全的凡人。”
“所以，你和风逐月，才会生出那么多寿命奇长的云家后人？”白溟诧然道。
闻言，云沉染淡声道：“怎么？你的同伴没有告诉你吗？这个咒术一旦启动，我便会彻彻底底的沦为凡人！
每一次都会携着从前累世的记忆，循着印记的指引，去重新找回阿月。既然是凡人，所生的孩子，自然也只是凡人！
我若是启动了这个咒术，你们便是如何相劝，如何挑拨离间，又能有什么用呢？莫要忘了，这个咒术一旦施行，那是不可逆转的！”
“所以，你现在，还是拥有不死之身的云沉染？”白溟紧声道。
“不，我当然会老会死！”云沉染淡声道，“就跟凤凰会老会死一样！而凤凰老死之后，便会涅槃重生！我也一样！”
“怎么个一样法？”白溟满是好奇的问道。
“我重生于坟墓！”云沉染不紧不缓的道，“每一次，只要阿月的轮回转世之人出生的时候，我便会从坟墓中复生，变成如今的样子，重新去找到阿月！她的人生，我都会参与！曾经我们错失的时间，我都会一一弥补回来！”
不经轮回，无父无母，每一世都是孑然一身，直到遇上了风逐月，然后同她再续前缘！
这种无限循环的日子，只是想想，白溟就不由头皮发麻。
而此时，又听夜君墨道：“你留在阿璃手上的印记，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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