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我也是
电梯的数字一下一下地跳动，苏蕴妍难得有点紧张，七中离家里远，她基本没有带人来过家里。这个举动大概是一些头脑发热后的产物……
电梯里只有电子屏幕上循环播放的广告声，宋时不动声色地闭了闭眼，思绪好像蒙了一层雾，反应渐渐变得迟钝。
门锁是指纹加密码，苏蕴妍开门后让宋时先进。
“穿这双吧。”苏蕴妍从上面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递给他。
宋时垂眼接过，依然站着没动，他好像进门就只往客厅掠过一眼。
苏蕴妍点点他的腰窝，回到熟悉的环境，她的言语行为都有很大程度上的放松，看他的眼神都比平常多了其他的东西。
“愣着做什么？”
宋时盯着她的眼睛，缓慢地摇了摇头。
苏蕴妍很少乱放东西，加上阿姨除了做饭也会收拾家里，所以一眼看去都很规整。她把书包扔到沙发上后，问宋时要不要喝水，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去厨房的冰箱里给自己找了一瓶气泡水。
她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宋时，两人对视的瞬间，苏蕴妍后知后觉自己有点情绪上头了。她赶紧打开电视，投屏了一部自己最喜欢的电影。
“我第一次看是在初中，”她坐到宋时身边，“好像是突然在运营商的影视推荐里看到，因为男主没换台，后来还被双视角惊讶到。到今年我每个冬天都会看一遍，尽管电影的背景是夏天。”
宋时说，“因为第一次看的时候是冬天吗？”
“对！”苏蕴妍眼睛亮了，“我还记得那天在下雪，特别大的雪。”
宋时嗯了一声，问她，“这算是为我破例了吗？”
不算。苏蕴妍在任何季节都有点开这部电影过，但她看着宋时，没有这样说，他的嘴唇很漂亮，她想要亲上去。
于是她点头，宋时出神地看着她贴近自己，柔软的唇落在他的脸侧，很快亲到他的嘴唇。
苏蕴妍似乎对这个姿势很不满意，她眉头轻皱，没有再继续。
宋时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这样不高兴的神情，他很难不多想。
他的手无意识地收拢，“怎么了？”
苏蕴妍摇头，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让他生出一种被审判的感觉，紧张的危险的恐惧的情绪不由自处中的往外冒，然后引出最深层的渴望。
“要不……”宋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闪过几分难堪，要不就下次吧，不喜欢的话。
但他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苏蕴妍重新靠近他，她的一条腿屈起跪在沙发上，另一条夹在他的腿间，这样的高度显然让她满意，神情也变得愉悦，于是宋时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仰头看她。
看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感受她托起自己的下巴，纵容她控制着自己，用这样压制感十足的姿势亲吻他。她的嘴唇温热，气息湿润，显然她很喜欢舔咬的动作，宋时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地被她的气息侵占，只能看见她的睫毛和那颗眼下的痣，他闭上眼睛，耳边是她和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亲密接触的触感，控制他的手，五一不在诉说他毫无抵抗力的事实。
直到下嘴唇传来一阵刺痛，苏蕴妍微微后退了一点，宋时睁开眼看见她有些苦恼的模样。
“好像咬破了。”
宋时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果然尝到很淡的铁锈味，苏蕴妍眼里还有化不开的兴奋，他不敢看她，垂着眼说，“没事。”
苏蕴妍没忍住抱住他，又在他的耳根亲了一下，“好喜欢你，真的。”
好听话好乖好喜欢。
言外之意宋时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他在她的鬓角落下一个吻，声音柔和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哑，“我也是。”
下一秒，一双手再次托起他的下巴。
宋时走后，苏蕴妍趴在窗口看着他走，也许是看见她了，宋时还回过头。其实以前谈恋爱她没有这些奇怪的冲动，她更多时候愿意给男朋友主动性，双向的互动才是最有恋爱氛围的，而且男生在恋爱中真的很容易多想欸，哄起来很累。
ex余悸看着典型学弟类型，年下乖巧挂，占有欲和侵占感一个不少，苏蕴妍觉得他很麻烦，在一起一个月不到就提出了分手，恋爱期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浓郁的接吻欲望，连分手，余悸在她面前红了眼眶，她也能冷漠地说，不要搞得太难看。
宋时哪方面都是主导的模样，却无条件配合她，这让她在理智回笼之后忍不住开始烦躁，连刚才的自己都有些陌生。
周六补课，大家都萎靡地坐在座位上听老师讲课，依靠一些熬下去放七天假来催眠自己。下课后，班里趴下一大片，李麦打了个哈欠抬头看时间。
还要上三节课才放学，住校生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晚自习。
她两眼一黑，恨不得就此与世界告别。
苏蕴妍也有点疲惫，但和一众行尸走肉比起来还是好不少。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去吃饭了，宋时拉着她在走廊拐角接了一个草莓味的吻，他的嘴里还能尝到糖的碎渣。
他的嘴唇上还有伤，一晚上过去伤口变暗，他的唇色本就淡，这个伤口太醒目，已经被不少人注意到并且开始在私下里八卦了。
这实在不是个接吻的好时候，苏蕴妍原本以为他只是想找自己说什么，去拐角只是为了避开监控。但当他低头贴近的时候，她还是可耻地回应了，结果就是扯到伤口，宋时凝固的伤口重新渗出血来，他把血舔掉，摸了摸她的耳朵，什么都没有说。
教室里比平日下课安静，只有零散的一部分人在闲聊抱怨，郭甜从前门走进教室，直接走到李麦身边，脸上表情失控，“我靠你绝对想不到我看见什么了！”
李麦迟缓地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你不是去老师办公室了吗？能看见什么，钱瑶安排的十一作业多到能消消乐？”
“不是！”郭甜握着她的手，激动地说，“我看见宋时了！”
“哦。”李麦显然对这个也不感兴趣，她毫无波澜地说，“你第一次见他？”
经过高一一年，大家都宋时的长相什么的都免疫不少，见到他除了刚入学时候的新生，也没人会这么激动了。
“你听我说完！我在老师办公室看见他，我靠你知道吗？他的嘴上有伤，特别明显的一道。”
李麦啊了一声，“有伤怎么……我靠有伤？”
她们说话声音不小，这一段话被大家听见，脑补止都止不住。立刻有女生跑过来让郭甜分享细节。
郭甜马上开始描述，“…已经有点深了，他好像也有点在意，我看他和老师说话还舔了一下。”
“是咬破的吧是吧是吧，哇我高中生涯真的能见到宋时恋爱啊！”女生兴奋道。
李麦使劲想象了一下，还是叹气，“对不起我对他印象转不过来，恋爱还被咬破嘴唇跟他完全不搭嘎，如果说是磕破的我就相信了。”
郭甜摇头，“看着不行磕的，而且李麦，你能不能有点理想，这可是能轰动高二的大瓜。”
苏蕴妍面无表情地听她们对话，她在心里接嗯没错是磕的，牙齿磕的。
她莫名有些烦躁，眉眼的冷淡压不住，别过头看窗外，直直和徐云满的视线撞上，很奇怪，她看不清徐云满的表情，但她知道她想说什么。
——是你吧，和他恋爱接吻的那个人。
更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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