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陷阱
苏蕴妍的自行车上周五留在了学校，周一上学只能扫了路边的共享单车。保险起见，隔了一条街苏蕴妍就把车还了。
早上温度不高，阳光柔柔的，再过几个小时，又能哭天喊地说热了。特别这周开始，学校下放通告，不允许开空调。
李麦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电风扇乌拉乌拉地转，摇摇欲坠的。
她看见苏蕴妍进来，眼睛亮了下。
苏蕴妍把给她带的冰棒递过去，“快吃，等会儿钱老师来了。”
“亲人！”李麦飞快扒开包装，咬下一大口，把自己冰的说不出话。
缓了缓才开口抱怨，“太热了，学校也真是的，说不让开就把空调的电源关了，偷摸摸都不给机会，再说，老师办公室哪一个没开。”
苏蕴妍把作业放到桌面上，书包挂到椅后，想把抽屉里的笔袋拿出来，先一步摸到了那袋糖果。
和上周比，一点没少。
“吃糖吗？”苏蕴妍掏了一大把，全部递到李麦面前。
李麦只空着一只手，拿了三颗就连连摆手，“够了够了，三颗已经很多了。”
所以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去买。若干天后柠檬糖的归属大概是垃圾桶。
大课间，周一晨会的队伍直接带去了操场。
苏蕴妍排在队尾，泄愤般地咬碎糖果，心里把夸逸蓝的话全部收回，并且狠狠地回踩。
心碎了。
第三节课又是流动教室的。操场离教学楼远，离流动教室的五号楼很近，不少高二生直接拿着课本和笔来晨会，教室都不回。
苏蕴妍也懒得回去。但时间过早，结束后她就绕路往上次的小道走。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她第一眼先看的宋时的座位，空的。
闵国强还没到。课间时间，谈天的人却比低头看课本的人少。
苏蕴妍摊开课本，放空脑袋。上周五宋时突然冒出来，事发突然她完全没往他是追着自己出来的方面想，后来越想越觉得奇怪，明明她是看见他和白慕遥一起走出包厢的，怎么短短时间就走到了自己身边，白慕遥还不见了。
宋时是最后几个到的，正巧和闵国强撞上，他不紧不慢地说了声老师好，不同于往日，他今天还留在原地和闵国强多聊了几句。突然后门冲进来几个学生，上气不接下气的，坐在座位上直喘气。
苏蕴妍注意到，宋时坐下之后，他们给他递来感激的眼神。
她视线太明显，宋时食指抵在唇中，冲她讨好地笑。苏蕴妍立马回头，一眼都不再看他。
今天晨会留下各班的体委进行抽签，下周就要举行一年一度的逸蓝篮球赛。下课收拾课本的空挡，都能听见男生零碎的闲谈。
“你们班人凑齐没，我们班都没人愿意上，毕竟还要训练，都是浪费时间……”
“我不知道，好像体委早就组好队伍了。”
“真顶啊，我们班体委就是个隐形职位。”
“打球又不能当饭吃，我上周借给你的笔记你带来没，我还要用。”
……
整个高二级的学生下课走人，两个楼梯全部瘫痪。苏蕴妍正好跟在他们后面，听了一路。
想找到宋时很简单，苏蕴妍刻意和他前后脚出来，余光一直在找他的位置。走慢几步就落到他身侧，她趁人没注意，悄悄伸手抓住他的衣摆拽了一下。
苏蕴妍的速度很快，周围都抓着这个时间和同伴闲聊，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下一秒听见宋时很轻的笑声，在嘈杂的空间惊不起半点波澜，苏蕴妍却耳尖地听见了。
拥挤的楼道，少年在转角从人群中剥离，走出十米开外，身后跟出一条小尾巴。
二楼一整层用于美术课，透过模糊的玻璃窗户，还能看见凌乱的画布与石像大卫。特长班不会在上午安排美术课程。宋时想来是知道的。这也是她想到的适合二人“约会”的位置。
他站在最远端的教室门口等她，依在凹出的门框上。苏蕴妍向他走近，没有等他先开口。
先一步感叹道，“好乖啊。”
宋时垂眸看她，摘掉眼镜的少女用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脑袋微微向上仰，见他不说话，疑惑地眨眨眼。
“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句话能挑出很多毛病，但他语气太好，神情专注又认真，苏蕴妍很难单点着内容故意指责他。
“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那句报平安的信息，就算晚上没看见，早上也肯定碰过手机见着了，苏蕴妍只是猜测他不想回复，但没敢确定原因。
“嗯，不想回。”宋时倒是很坦然。
他明着说了，苏蕴妍也不好再逼问，她把课本塞进他的怀里，凶巴巴地说，“太重，你来拿。”
宋时低头把她的课本和自己的叠在一起，抬眼看她，什么都没说。
苏蕴妍打量他，逆来顺受，真的假的。
“约你周六吃饭。不要说有事，除非有正紧理由。”周六她要和叶语奈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正好大家一起吃饭。
“好，时间地址。只是约吃饭吗？”
“那你还想要什么？”
苏蕴妍皱眉凑近他，宋时的身后是锁住的门，退无可退。他一动不动，视线落在她瓷白的脸上，渐渐的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只手的距离。
她甚至可以听见他缓慢的呼吸声。
“约会吗？”
他们离得这么近，苏蕴妍踮着脚再靠近一点就能亲到他的嘴角，但是宋时没动，他还是就这这个姿势，不反抗不迎合。
这样的反应真的很难猜欸。苏蕴妍盯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忽然看见门上透明玻璃里映出的模糊的自己——眼睛里溢满了喜欢和势在必得。距离过近，她再次闻到了浅淡的柠檬清香。她有在购物网站搜索过，没有柠檬味的洗衣液，只有肥皂、沐浴乳。
宋时被抵在门上，这样被动的姿势，他依然和平日里看起来一样，落在苏蕴妍的眼里，他不抗拒就是接受，以至于一步一步向他贴近。苏蕴妍不喜欢这种走在别人节奏里的感觉。
她有点不高兴的时候，宋时突然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声音很低透着点哑，“不要离我这么近。”
他手上有洗手液的味道，轻微的触碰还能感觉到掌心的温热。苏蕴妍不满地扒拉开手，抬头瞪他。
这个动作很孩子气，宋时的笑容很淡，他对着她的额头轻点两下，“回去上课，不要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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