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颠倒与幻想
as a rule,
原则上
i didn""t dance
我从不与人共舞
but it was hard to say no to alyssa
但我无法拒绝alyssa
the end of the fucking world
翻译by逸息
室内光线明暗交织，轻薄的毯子落在地面上，欧庭韫握住他的手腕，语调淡漠。
“你是谁？”
易之泽迎上他的眼神，泪痣在暗里赤红妖娆：“我是你的心理医生。”
“我没有什么心理医生。”欧庭韫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卧室？”
“你的卧室？”
“我给它加了三道不同的锁，谁也进不来，包括我的父母。”
易之泽明白了，欧庭韫此刻的人格，正处于他自己世界的幻境之中。
既然提到了父母，应该是少年时期。没想到还能跨越时空，与那时的他相遇，易之泽不禁轻声笑了笑。
“笑什么？”
“没有，”易之泽说：“你先松开我。”
“不行。”欧庭韫解开他的领带，将他的双手一圈圈捆了起来：“你非法闯入我的领地，要接受惩罚。”
“庭韫，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其实是一名律师？”
“你不是心理医生吗？”
“我是你私人的心理医生，而我的职业是律师。”
“所以呢？”
“《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条规定：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第二百三十八条规定，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具有殴打、侮辱情节的，从重处罚。”
“你想表达什么？”
“比起闯入你的卧室，显然，你拘禁我罪行更重。”
“律师先生，不知道《未成年人保护法》能不能对我有所关照？”
易之泽失笑：“对，是我失虑了。庭韫，我忘了，你现在未成年。”
“现在我将你捆住了，我安全了。”欧庭韫神秘兮兮地：“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好。”
欧庭韫拿出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刀具，还有一些动物标本，玻璃器皿里盛着血液与器官。
“这是什么？”
“我解剖的标本。”欧庭韫熟练戴上白色的手套，拿出一管红色的液体：“我母亲是医生，我从她办公室拿来的工具，当然，还有一些实验对象。”
“为什么？”
“我喜欢解剖。”欧庭韫说：“更准确一点，或许，我喜欢刀锋隔开血肉的感觉。”
“你喜欢鲜血。”
“可以这么说。”欧庭韫看着他：“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
“我具有反社会人格。”
“我知道。”
“我无法正常与人交往。”
“嗯。”
“我有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你可以控制。”
“你会厌恶我吗？”
“不会。”
“当”的一声，欧庭韫将装满血液的玻璃器皿摔在地上，赤色的液体淌过指缝，流进地板。
他拿起一截碎片，割破了捆住易之泽的领带：“我要放开你。”
“好。”
“你不问原因？”
“你愿意告诉我吗？”
“我愿意。”欧庭韫说：“我没有朋友。”
“你有。”
“我没有。”
“有的。”易之泽说：“你的朋友，名叫之泽。”
“之泽，”欧庭韫说：“我喜欢这个名字。”
“谢谢。”
“砰”的一声，欧庭韫将整个箱子盖上：“这个不能给你看，不能被之泽看见。”
“为什么不？”
“你会讨厌我的。”
“不会。”
“我已经看见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呢？”欧庭韫陷入明显的慌乱。
“庭韫，”易之泽握住他的手：“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喜欢看悬疑类的小说。”
“嗯。”欧庭韫反握住他的手心：“我喜欢看《福尔摩斯》，却并不喜欢sherlock。”
“你不喜欢作为主角的sherlock holmes，那你喜欢谁？”
“moriarty。”欧庭韫兴奋道：“数学系教授、商人和哲学家，明面上享有极高的声誉，背地里却是个毫无良心和道德的犯罪天才。”
“你想成为这样的人？”
“我想，也不想。”
“为什么不？”
“因为我有在意的人，我不想伤害他。”欧庭韫说：“如果我成为了彻底的坏人，我的爱人就会处于危险的境地。”
“你的爱人是谁？”
“是”欧庭韫捂住脑袋，痛苦地蹙起眉：“是我的爱人。我不记得，我想不起来，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也许还没遇见他。但我知道，有一个人，对我非常重要，我永远永远，不能令他失望。他是谁呢？是谁呢？”
“好啦，别想了。”易之泽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我知道。”
“之泽，我想给你听一首歌。”
“好。”
give me all your love now
现在全身心地爱我
cause for all we know
谁又知道呢
we might be dead by tomorrow
明日或许是末日
i count
我向你求爱
but if you""re not ready for love
你若没准备好爱我
how can you be ready for life
又如何面对生活
how can you be ready for life
又怎样面对生活？
so let""s love fully
让我们尽情相爱
and let""s love loud
让我们坦然相爱
let""s love now
现在相爱吧
""cause soon enough we""ll die
因为人生苦短
""cause soon enough we""ll die""
只因人生苦短
we might be dead by tomorrow
翻译by逸息
乐曲悠扬，欧庭韫向他伸出右手：“之泽，我能邀请你，共舞吗？”
“我不会。”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另一件事？”
“嗯？”
欧庭韫搂住他的腰，埋首他的颈侧：“我脑中好乱，有好多好多想法。其他的人格在叫嚣，他们要赶走我。寻常时候，主人格太强大了。我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不想走。但我感觉我要离开了，我觉得你不属于现在的我，或者我不属于现在的你，我不想离开。我还会再遇见你吗？”
“嗯。”
“再次相遇，你还会这样，对我这么好吗？”
“嗯。”
“之泽，我喜欢你。”
“好。”
“之泽，让我再抱抱你。”
怀里的爱人呼吸逐渐平稳，易之泽将他放在沙发上。
就在他将落在地上的毯子拾起，盖在那人的肩上时。
欧庭韫忽而睁开双眼，冷静地凝视着他。
双目交接，他的第一句话是：“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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