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贪婪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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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号重灾区，聚居地之前。

        朱石和韩千琴自然不知道军方的决议，仍旧在对峙着。

        “小哥儿，你觉得……我的欢迎仪式，会这么简单吗？”韩千琴歪着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笑意，“不过在正式开始‘欢迎’之前，我还是要先感谢你。谢谢你的付出，为我们带回了专家……虽然并没有起到应尽之用。”

        朱石咧嘴一笑，与狼人一般无二的身子伏到地上，弓起了脊背。

        “一个婊子，一群婊子养的狗……嘿，老子就知道你特么没安好心。有啥招就使出来，我朱石全都接着！”

        韩千琴捂着小嘴，脸上的惊讶之色完全不似做伪。

        “小哥儿，你这人还真是粗俗呢。也是，也只有像小哥儿这样的俗人……才会对我的‘欢迎仪式’毫无所觉吧？”

        朱石心中一凛，下意识就想望向胡雪雯。如果对方真的动了什么手脚，那毫无疑问只会是在自己亲人身上。在联想一下刘医生说过的话，不难想出那韩千琴会做出什么小动作。

        “你给他们下了毒？！”朱石呲着牙，厉声喝道，“神经毒素，是吧！”

        韩千琴轻轻鼓掌，赞叹似地道：“小哥儿倒也生了双敏锐的眼睛，可惜鼻子么……倒是浪费了你那副狼人的姿态。”

        她张开双臂，原地一转，娇俏地笑道：“再来猜猜吧，小哥儿，我还做了什么布置？”

        朱石下意识动了动鼻子，只觉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涌入肺部，从头凉到了尾。他面色一变，立刻闭住了呼吸，却为时已晚。

        “空气传播……”朱石死死地咬着牙，强忍着脑中越来越盛的眩晕感，“你竟然在周围散播了有毒气体？！恶毒的婊子，为了杀我一人，你连自己手下的小命儿都不顾了吗！”

        韩千琴摇摇手指，柔柔弱弱地道：“错了呢，小哥儿。大家的状态都好的不得了，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呢？”

        朱石咳嗽一声，勉力睁开眼睛。此时他才发现，聚居地里剩下的数百人已统统围了过来，脸上尽是麻木的神色。

        就像……提线木偶。

        “艹，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毒？”朱石摇摇头，耳中已充斥着嗡鸣，“还特么能操纵别人的？！”

        “可不是操纵，大家都是真心实意地爱戴千琴哦？”韩千琴牵起旁边壮汉的手，和颜悦色地道，“因为我给了他们‘进化的机会’，所以人们才会对我感恩戴德。等价交换嘛，你说是不是，小哥儿？”

        她身为地下龙头，生平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布下如同蛛网的局，然后在收网前一点点和盘托出，观看别人绝望的表情。这种享受甚至胜过不可描述的床上运动，没看那女人脸上已泛起了异样的红潮么？

        没成想，一个冷静的女声却打断了她的兴奋。

        “等价交换？我可没看出什么‘等价’的样子。”韩千琴掰开朱石的嘴，顺势往他口中塞了条肉芽，口中平淡地说道，“恰恰相反，你反倒是剥夺了他们的‘可能性’。明明有着无穷的发展方向，却只是因为你的能力就被限死了未来，就连生命都不能由自己做主……哼，这只是‘掠夺’吧。”

        就在她说话的功夫，老爷子也往呆滞的众人口中塞了肉芽。也就是数秒钟的时间，她们就尽数恢复清醒，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优化”瞬间便让她们的自我免疫力提升到了人类难以想象的境地，迅速排出了体内的毒素。不过若是稍微晚上一点，几人就会变得和聚居地成员一样，成为韩千琴的傀儡。

        “……失策了呢。”韩千琴咬着嘴唇，目光发寒，死死地盯着胡特派员，“我曾经也想过，小哥儿那所谓的‘治愈息肉’是你们中某个人赋予的，为此还安排人给了你一枪。没想到啊，你竟然能如此隐忍，硬是拖着致命伤等到现在？难道你就不怕么，假如小哥回来得稍微晚一些，你的命可就没了哦？”

        “啊，你说这个？”胡雪雯撩开衣襟，露出下面缠着厚厚绑带的腹部，上面早已被鲜血给浸透成红色，“所以这是场豪赌，赌注就是我的命。”

        朱石双眼立时就红了，嘶声道：“雪雯，她，她竟然伤了你？为什么我一点血腥味都没闻到……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优化’了气味的蒸发速度啊，你能闻到才有鬼。”胡雪雯无所谓地摆摆手，轻笑着道，“如果一开始就跟你说了，你那暴脾气能忍到现在么？别说听她像个白痴似地给咱们讲解能力，恐怕早就大打出手了吧？”

        “你……你该多爱惜自己一点的。”朱石张了张嘴，心头像是被温水泡着似地，脸上尽是心疼之色，“如果你们出了个三长两短……”

        “你回来了啊。”胡雪雯微微一笑，百媚顿生，“所以我赌赢了。”

        “卿卿我我的酸臭恋爱喜剧演够了么？”韩千琴面如寒霜，再不复之前的从容，“你们真以为……千琴只有这些本事？”

        “当然不。像你这种自负的人，不藏一两张底牌怕是睡觉都睡不安稳。”胡雪雯打了个哈气，顺手提起通讯器和联络员，就这样走向警车，“不过我们也不例外啊。老朱，一直憋着也挺难受吧？”

        “是啊，一直要担心这个，顾虑那个，都特么要憋死老子了。”朱石嘴角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意，身体骤然拔长，数秒内便化作了近十米高的庞然巨熊。吞掉天空之王和大地与山川之王后，其他完全兽化形态的体型再次获得了长足进步。如果一直这么进化下去，他总有一天会变成如山似岳的恐怖生物。

        “臭婊子，老子忍你很久了！”朱石仰天咆哮，熊爪狠狠一拍，大地登时便被震出道道裂纹，“想弄死老子，是吧？你特么试试看！”

        韩千琴面上毫无惊慌之色，反而露出一丝笑意。

        仿佛……有恃无恐。

        “‘顶尖捕食者’，你是这么称呼那些强大怪物的，对吧？”她歪着头，轻松地道，“可你想过没有……我，也是一只顶尖捕食者！”

        她伸开双臂，身形急剧变化。

        “张开你的狗眼看着，我韩千琴真正的样子……‘贪婪之涡’，真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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