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领头的水匪狐疑的走过去。一看，也是一愣。然后是激动的大笑。“哈哈哈哈，这趟值了。小的们，你们今后有大嫂了。哈哈哈。”
纪氏拼了半天劲，舌头终于恢复了知觉。怒斥道：“你们不可无礼，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甄府有的是。你放了我们，我任你们开数。”
众人被这声音惊得怔住了。
纪氏因为迷药的原因，原本就柔软甜细的声音微微颤抖。犹如空谷泉灵，又如受惊的幼兽呼唤着母兽的关爱。这声音借着江风传进每个人的耳中，然后在脑中炸开一朵欲望的玫瑰。
领头的不自觉地朝着声音走去，然后在一个从穿着看，大约有四十多岁的女人身边停下。低下头，借着月光看了半晌。
“哈哈哈，真是老天待我不薄。这美人一次就给我送来两个。这个更美，这个更美！”那老大犹如发疯了一般站起狂笑。
可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他捂住了喉咙，但那鲜血依然从指缝间流出。他的最后一眼看见，盛延堂的手仍保持着扔飞镖的姿势。
盛延堂在听到那甜美的嗓音时，也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声音就心猿意马过。
他本不该杀了这领头的，也许他知道的最多。可那放肆的笑声拨动了他心上的软刺。让他疼的不受控制。
这些水匪很快被制住，可这些人牙后都藏着毒囊。全都死了。
月光清冷的洒在甲板上，让纪莫逾的心如镇在冰鉴之中。江风呼啸，裹挟着人血的腥气，让人忍不住作呕。那躺在她脚边的尸体并没有让她多害怕。相反，她却有些痛快，这些想侮辱女儿和自己的恶人死掉了！她们甄府众人应是没有危险了！
“将甄府众人都扶回去”，盛延堂则走到纪氏身旁，蹲下。他眼睛被晃住了，嘴无意识的问，“你能起来吗？”
眼前的女人柔若无骨的躺在那里，虽穿着老气，但难掩那曼妙的身姿。月光笼罩下的脸庞，艳若芍药，清若芙蕖。这两种矛盾的美，竟集中在了一张小小的脸上，毫无违和。
盛延堂觉得，心中那捕食的野性被激起了。可他努力控着自己不要将意图表现出来，以免惊了猎物。这是他学了三十多年的本事。可今日，他觉得要控制表情和声音是那么的艰难。
纪氏拼尽全力想点点头，可试了下，勉强动了下胳膊。
盛延堂被她那艳丽如百花仙子的脸，显露出的狼狈与无能为力激得险些破功。
这时，他看见她下唇边一滴刺目的水珠。是那水匪滴落的，他玷污了他的仙子。他伸手轻轻拂去，可那留在手指上的滑腻感，却融进了心里。
纪氏被他摸了下嘴唇，有些恼怒。冲口问：“你干什么？”
这声音让盛延堂瞬间清醒，他仍用惯常的轻声细语说：“你脸上被那贼子弄脏了，我帮你擦掉。”
她半抬眼皮打量着他，见他儒雅温润的脸上毫无迟疑，有些愧疚。若不是这个巡抚，自己一家人清白性命都将不保。而自己还因他善意的举动怒斥他。
纪氏柔柔的道歉：“大人莫怪，民妇无理了。大人对我一家有救命之恩，民妇愿结草衔环报答大人！”
盛延堂听后，一把将她抱起。纪氏惊呼出声。可一想到他完全出于好意，才将不能行走的自己抱起。就乖乖任他抱着了。
盛延堂抱着这温热柔软的身体，心里一阵激荡。一个曾经没有成型的决定，悄然被他肯定了。
“大人，麻烦帮我看下，我的儿女可有安置好。”纪氏是想让他放下自己，去看看儿女。
可没想到他竟抱着自己依次去了儿女的舱房。就算其间她还细细问了儿女的反应，自己都没被他放下。
可奇了！不管是纪氏，还是那两个孩子，都没有觉得此事不妥。
反而觉得这位巡抚大人，不仅与他们有救命之恩。还不嫌麻烦的抱着纪氏走来走去。真是爱民的好官啊！
孩子安置妥当了。盛延堂将她送回舱房。现在不得不放手了。这一路他将她抱在怀中，简直爱不释手。不过，他得先将刚才的事处理了。
回到自己舱房，“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盛延堂问，候在房里的剑书。
“回禀大人，什么都没找到。但这些人既然牙内□□，那便是死士，而不是水匪了。这些人应该是冲着大人来的。甄家是被我们连累的。”书剑如实回报。
盛延堂放缓了声音：“你确定不是甄家连累的我们？”
书剑被问的毛骨悚然。“小的愚鲁，还望大人提点。”
“这次下江南，是皇上对我出的第一拳。他让我查江南，就是想让我打掉自己的门生——两江布政使谭馥。不管我下不下手，我都有损失。
今后我做的事越荒唐越好。而如果我，要是纳一房寡妇做妾室。是不是会成为朝中的笑柄？”盛延堂难得语速正常的说了这么多话。
“属下明白了，属下绝不让大人失望。”能在盛延堂身边做事，不聪明怎么行。
盛延堂满意的点点头。又心情好的提点道：“这次水匪不见得是陛下派的。亦有可能是谭馥。
这次我没有住他安排的宅子，而住到驿馆。他虽安排了奢华的摆设，但他肯定也知道了我的态度。他也懂得，我若不查明，就不会离开。
你说他会让我离开吗？”
书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不能坐官船。大人就是大人！
待书剑走后，他又来到纪氏的舱房。舱房里昏暗无光。可他知道纪氏所在方向。他准确无误的找到她的床铺，坐下。
当床铺陷下去的一瞬间，纪氏被惊醒了。“是谁”纪氏颤抖着问。
“是我”，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说。
纪氏再次听到这让人放松的声音，却没有觉得这声音温和。相反，她感觉到这声音中，带着一种野兽对猎物的窥视。
她已不是无知少女，这位看似斯文有礼的巡抚，深夜悄然出现在自己的舱房中，意图不言而喻。
可现在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舱外都是他的人，自己就算大喊，又有谁会救自己？况且甄府众人都中了迷药，不仅救不了她，还会害死整船的人。而且自己不能让儿女蒙羞。
纪氏声音愈加颤抖，“大、大人，这么晚到民妇舱房有何要事。不如待明日天、天明再说也不迟。”她想尽量稳住。不让事情朝着坏的方向越走越远。
“可是，我等不及了。”还是那种慢吞吞的温和。
“怎会。这船开到京城还要些时日。”纪氏已经快哭出来了。
盛延堂呵呵闷笑出声。“你这么聪明，怎会不知。你不是想报答我吗。我来领取报酬了。”他轻声说着，将手放到了纪氏身上，一点点的向上，寻找着她的曲线。
纪氏终于哭泣出声，她还是在试图劝他打消对自己的念头。
“大人，民妇是失了清白的孀居之人。民妇不洁，恐玷污了大人。
而且士农工商，虽商排最末。但民妇是苏州城有头有脸的甄府之妇。大人若一意孤行，民妇只能倾尽家资拉大人下马。”
纪氏越说越有底气，说到最后，那甜腻的声音竟难得的有了些气势。
盛延堂冷笑一声，阴沉的说到。“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他一只手轻解纪氏儒衣系带。
纪氏颤抖的问：“你是谁？”她感觉到那只手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一样钻进自己的衣衫。甚至她能感觉到那鳞片刮过她肚皮时刺刺地痛。
盛延堂，向前爬过来。附在她的耳畔说：“我叫顾延堂，乃是玄天国首辅。”说完顺势侧躺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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