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宫外，祥和的闹市，茶楼酒馆坐满了人，雅间里坐着女眷，开着内窗，看着戏台上的说书人。
惊堂木一打，说书人动嘴说：“三月三公主选婿，就是一个幌子，殿下她私下已与人许配终生了，就是再神秘，也不至于及笄礼与定亲宴同时举行呀！要我说，公主早就有心仪的人了，桃园会上直接定亲，也免人口舌不是！”
“殿下，这说书人嘴好贱。”花开见姜舒云站着不动，侧耳便听见说书人讲的内容。
说书人当然不知当事人就在楼外站着。
“进去听听。”姜舒云径直走进大堂，没有空位。
“客官，”店伙计端着托盘，见着姜舒云所穿不廉，躬身说着，“二楼还有雅间。”
“要一间。”花开拿着钱袋问，“多少钱？”
“二两银子是定金，尾金离开后结算。”
“麻烦了，主子，要点些什么？”花开将钱给了店伙计，看着木板上挂着的菜单。
“一壶桂花茶，一碟小吃就好。”姜舒云瞅着戏台上的说书人，他只提了几句关于皇室的话，接下来戏说历史，也是生动有趣。
傍晚，茶楼里的顾客走得差不多了，说书人喝茶漱口，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接着说：“话接皇室，就说当今公主，传闻说她有孕了呢，所以匆匆办个定亲宴，不多时便成婚。”
姜舒云皱眉，右手死死握着白瓷茶杯，盯着那戏台上的说书人，气不过，将茶杯掷出。
茶杯将说书人头上的方巾钉入墙内。
说书人被吓得跌坐于桌凳之间，惊堂木摔在台阶之上，众人痴痴地盯着雅座内的姜舒云，姜舒云见那说书人吓破胆的模样，笑道：“敢乱言于皇室，却被这茶杯吓破了胆，真是搞笑！”
“主子。”花开站在姜舒云身后，刻意大声说话，“是否将他丢进大牢？”
说书人一听，慌忙跪在地上磕头，说：“是小人该死，再不敢乱言于皇室了，求姑娘放小的一命吧。”
姜舒云瞪着那说书人，踩着雅间的栏杆跳下，三两步来到说书人身前，笑道：“你可我本宫是谁？乱言于皇室，可是杀头的罪孽！上不管束，下怎可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殿下……”说书人声音看着姜舒云，眼泪瞬间就滚出来，身子因害怕而发抖，“殿下……”
“真是个怯懦的男子，谁给你的本事乱言于皇室？”姜舒云放开男人，花开走上前一巴掌扇了下去，“原是小打小闹，殿下不在乎，没曾想你得寸进尺！”
说书人嘴角流出血，耳朵里嗡嗡嗡地响，他不断给姜舒云磕头，嘴里说着‘小人再也不敢了，请殿下原谅。’。
姜舒云见门外围着人看热闹，转身看着身后不断磕头的说书人，笑道：“本宫回来是不久，可从未有这样的绯闻，你身后的人是谁？”
“大人来啦。”
姜舒云听着店伙计的声音，侧头去看他口中所说的大人是谁，一张熟悉的脸进入她的视线。
卞文昶从未见过姜舒云，走上前：“姑娘与这说书人有仇？”
“有，他诬陷本宫未婚先孕！”姜舒云瞪了那说书人，说书人身子随即一颤，“卞公子不是在军中吗？怎么有空过来管这些小纠纷？”
卞文昶见姜舒云认识自己，也不觉奇怪，笑道：“不巧，在下在顺天府当值。”
姜舒云白了眼卞文昶，拉着花开的手，笑问：“若有人乱言于皇室该如何？”
“按律先游街示众，再依上头命令。”卞文昶说着看了眼姜舒云，一个小小的少女，穿着一身初春的袄裙，脸上全是怒气，“敢问姑娘是？”
“本宫就是他嘴里那个与人有染，导致怀孕的公主！”姜舒云瞪着那说书人。
说书人身躯一震，整个人瘫倒在地，也不说话。
卞文昶没想到这少女便是公主，见着花开拿出宫牌，随即跪下行礼：“下臣见过公主。”
“起来吧。”姜舒云看了眼卞文昶，倒是与画像有几分相似，也如霜花所说，模样比画像中还要俊俏些，“说书人，你的命不值钱，但下不为例，此事过后，本宫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谢殿下，谢殿下！”说书人听姜舒云不取他的性命，瞬间活了过来，磕头道谢。
姜舒云走出茶楼，众人看热闹的目光转瞬间成了惧怕，他们低着头行礼。
远远的吴为豪就看着这茶楼格外热闹，却一个个站在外面，正欲看发生何事，便见着姜舒云领着花开出来，忙走上去行礼道：“殿下，这里面发生何事了？”
姜舒云瞧着吴为豪身穿青色常服，一脸倦态，说：“小卞大人已经处理好了，你才从宫里出来？”
“是，刚交班。”吴为豪起身看着茶楼内，卞文昶正收拾着残局，“殿下何时回宫？这晚间夜市开了也很热闹的。”
姜舒云抬头看吴为豪，她只到他胳肢窝位置，她垂眸回头看着里面的卞文昶，笑道：“吴大人，你觉得你和卞大人相比，谁最俏？”
吴为豪沉默，恰遇卞文昶带着人出来，两人见面，竟是对对方不喜。
“吴大人这才交班，就知这有热闹可看了？”
“卞大人此话说得，我不过是路过。”吴为豪笑着答，“殿下还在此，卞大人总得给殿下点儿薄面吧？”
“哦，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姜舒云瞧两人磁场不和，笑着想看热闹。
“殿下，您还未曾回下臣，一会儿的夜市，您要不要一起来看看。”吴为豪也不放过姜舒云，急着要个答案。
“卞大人，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去夜市瞧瞧？”姜舒云对吴为豪此举甚是不喜，便想拉上卞文昶。
吴为豪给卞文昶使眼色，但卞文昶并不领情，而是笑了笑，说道：“下臣家宅不远，殿下与吴大人可否赏脸在府上用晚餐？”
吴为豪想拒绝，但姜舒云已开口说：“好，吴大人没有意见吧？”
吴为豪心里甚是不喜，面上却笑着点头：“是，那就多谢卞大人了。”
春日的傍晚有着万物复苏的气息，城门不管，就是近郊的乡民，也还在城中逛着，夜市初显他祥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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