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吃饱喝足，她没有立马回出租屋，而是去了物业服务中心。
这个小区物业费贵，服务倒是不错，24小时都有人值班。平日里物业费、水电气费都是转账给房东，边洋洋很少来服务中心。
今晚值班的是个年轻姑娘，正埋头吃打包的螺狮粉，进门就闻着味儿了。见有人来，还是个气质美女，立马拿纸巾擦了擦嘴，露出标准微笑。
“您好，请问您办什么业务？”
边洋洋看到了右面墙上贴的本小区租售广告，“听说这里代理小区内的房屋买卖，麻烦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两居或三居室的房源。”
这个小区环境好，房子新，离上班的地方近，边洋洋早就有了在这里买一套房的打算，只是一直没凑够首付。
她父母在她刚回国的时候就提出帮她付首付在阳城买套婚房，被边洋洋拒绝了。买了婚房肯定会被频繁催婚，她想靠自己买房，跟父母理论的时候会更有底气。
如果接受了父母的好意，以后在结婚这事儿上多少有点掣肘。
这个小区的房子一直在涨，但涨不过阳城的平均水平，因为承诺的好学位迟迟没兑现。边洋洋现在连婚都没结，自然不用考虑昂贵的学区房，倒是省下了不少钱。
她刚刚吃饭的时候盘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资产，又在网上查了小区现在的均价，比半年前降了一点点，是时候出手了。
物业中心代理业主的房屋买卖和租售，代理费公开透明，边洋洋觉得比外面的中介靠谱一些。
小姑娘如数家珍般说了几套正在出售的两居和三居房子，说完之后问听得认真的边洋洋，“有您感兴趣的吗？现在就可以去看房。”
今晚左右无事，边洋洋点点头同意了，瞥见还剩一大半的螺狮粉，“你先吃晚饭吧。”
同为打工人，都不容易。
姑娘心下感激，“好的，您先坐会儿，我很快就好。”
说了这么半天，螺狮粉已经不烫了，温温的正好入口，姑娘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边洋洋只觉自己屁股还没坐热，人姑娘就挎着包从柜台后面出来了。
“小姐您怎么称呼？您叫我小刘就行。”
边洋洋跟在小刘身后去看第一处三居室房子，“我姓边。刚才忘了说，我只看南向的房子。”
小刘拿出手机，按照边洋洋新提的要求重新做了筛选，“边小姐，这样的话，目前就只有两个房源，一个是一层带花园的两居室，花园面积很大，快100平了，另一个是10层的三居室，总价差不多。”
边洋洋倒是喜欢带花园的，可以种花种菜，还能搞户外烧烤什么的。不过阳城夏天降雨量太大了，一楼就很潮湿。要是买得起隔壁的三层别墅就好了。
她有点犹豫，“两个都看看吧。”
先看的是三居室，就在向兴华家那一栋，户型跟她家的一模一样。边洋洋一进去就有种熟悉感。
小刘带着边洋洋满屋子转，边转边介绍，“这个业主要移民了，比较急卖，开出的价格比市场价低了十万，但是要求买家一次性付全款。”
“这房子买来之后就没住过，一直放着，跟新房没什么区别。我们小区的房子卖的时候就是精装修，您到时候买了家具就可以入住了。”
确实是跟新房没什么差别，边洋洋有点心动，“全款有商量吗？”
她工作一年多能攒够三成首付在阳城买房，已经超过很多同龄人了，再多是真的拿不出来了。
小刘不像一般的中介那么势利眼，听边洋洋这么说基本能判定这单恐怕成不了，但她依旧耐心，或许是因为之前边洋洋让她把晚饭吃完吧。
“边小姐，我看您人蛮好的，就跟您实话实说吧。看这套房子的人很多，也都有您这个疑问，我跟房主也沟通过好几次了，人家不松口，我也没办法了。而且，中午的时候，有一对怀孕的夫妇说可以一次性付全款，但还没签合同，所以我才会带您来看。”
反正不急在一时，边洋洋原本是计划年后再看房，今天被练天维刺激了才提前了。
她笑道：“没关系，那我们去看另一套吧。”
第二套房子有人住过，业主要生二胎，所以打算把两居室卖了换三居。花园确实很大，不过，有人住过的房子到底是看着旧些，特别是跟刚才的三居室对比。
边洋洋加了小刘的微信，小刘说有新的合适的房源会第一时间通知她。
第二天，边洋洋起得比平时早一点儿。
她平时的早餐是在商业区的包子铺打包香菇青菜小笼包和豆浆，边走边吃，走到地铁站正好吃完。
今天她要搭练天维的顺风车，在人家的豪华车里吃包子不合适。
所以她得在店里吃。
两人昨晚约定了8:30在小区大门口见。
都是守时的人，宁可早到不会迟到。结果，8:20就坐上车了。
“吃过早餐了吗？”练天维问正在系安全带的边洋洋。
咔嗒一声，边洋洋收手坐正，“嗯。”
“我还没吃呢。”
“有人给你送豪华早餐，当然不用在家吃啰。”边洋洋想起昨天前台小美女的八卦。正因为这点，她吃早餐的时候压根儿没想着给练天维带一份。
练天维一手扶着方向盘，开启了辅助驾驶功能，“你是说我们楼下的前台？”
边洋洋没答话，心说关我屁事。
“她送的早餐我可是一口都没吃过。”
“浪费粮食可耻。”边洋洋悠悠地开口。
练天维侧头冲她一笑，“分给我的下属们不叫浪费吧？”
边洋洋心里舒畅了。她随即又想到昨天跟人说了他有白月光的事，有点点心虚。
“她是在追你吧？”
“我并不关心这个。你很介意吗？我今天就去跟行政部的经理说，再送早餐就开除了。”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人家一片痴心，你却想着把人开除，不愧是你。”
人精如练天维，哪里听不出边洋洋的言外之意，他认真道：“洋洋，对不起。我知道再怎么道歉都无法抹去我曾经给你的伤害，我会努力弥补的。我这样的人，不是会轻易付出感情的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
边洋洋觉得自己真的很不争气，前一秒还心有酸涩语带埋怨，后一秒就被练天维的花言巧语给收拾服贴了。
练天维就是她的劫，大概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临近元旦假期，暂时没有样品要做。边洋洋今天的工作是为假期后的网络讲座做准备。
电脑上挂着微信，时不时需要解答各种客户群和工作群里的问题。
快11点的时候，方心意在宿舍微信群上她。
方老师：我元旦假期去找你玩儿啊。
边洋洋：好啊，来玩儿几天？
方老师：三天假期结束后还要待一周。除了玩儿，我还带着工作任务的，老大让我去阳城考察市场，看看要不要在阳城开分校。
边洋洋：所以实际纯玩儿的时间就是假期三天啰？
方老师：是啊。吕欢，你要一起去玩儿吗？
吕欢：好啊，这就去请假。
三人吹了半天水，定下了假日游玩行程。
聊完一看时间，都到午饭饭点儿了。边洋洋正准备在手机上叫外卖，前台小美女就拎着一份外卖到了她的工位。
“边老师，你的外卖。”
与此同时，练天维给她发了条消息。
【待考察：外卖收到了吗？我这边显示已签收。】
边洋洋自然地接过，“谢谢。”
前台小美女不疑有他，“不客气。”
边洋洋打开，是一份日式定食。她很少点，一来价格比别的快餐贵许多，二来她最爱的始终是中餐。
练天维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真的让人想气又气不起来，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的。
她回道：谁让你给我点外卖的？如果我也点了，岂不是要浪费一份？！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小朋友都会背的诗，三十岁的人了还不懂吗？！
边洋洋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默默地吃起了鳗鱼饭。怪好吃的。
练天维又发来一条：你不答应跟我一起出去吃饭，只能给你点外卖了。你要是点了，我吃你那份不就好了。所以，你点了吗？
边洋洋左手拿着手机，立马回复：没点。
练天维：行，那我去食堂吃了。酸奶你要不要？
酸奶倒是好酸奶。可是吃了人家的外卖又要人家的酸奶，是不是不太好？
边洋洋慢吞吞回了句不要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练天维问边洋洋：“元旦假期有安排吗？”
“有。”
“哦。本来想带你去滑雪的。”
说到滑雪，自从跟练天维在北城郊区的滑雪场偶遇后，边洋洋就再没去滑过了。去年年底公司工会组织去北海道滑雪，她就没参加，怕触景伤情。
边洋洋掀了下眼皮，问了一个有点羞耻的问题，“在北城郊区滑雪那次，滑完去吕欢家泡温泉，我坐在你旁边的时候，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没等人回答，边洋洋又追问了句，“还有水镇那晚，你收了我的礼物后怎么想的？”
练天维大概没想到单纯的边洋洋会问他这些。
他苦笑，“当时的感觉，说出来我怕你打我。”
边洋洋倒是没多意外，“至少你表现得还挺正人君子。”
练天维这会儿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是吧。你要开始算旧账了？”
边洋洋不置可否，“如果当时我主动了，你是不是就打算跟我来个一夜情，爽完就毕业走人？”
练天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道：“是吧……但你当时青涩又单纯，我知道你不会主动的。”
边洋洋打断他，“那这些年，你有没有跟别人……”比起过往种种，她更想知道练天维这些年有没有管住下半身。
如果练天维跟别人做过，她接受不了，立马就能拉开车门跳车的那种。她没有处男情节，只是练天维在她心里跟别人不一样。
“我心里只有你，没跟别人做过，只想跟你做。”练天维目视前方，说得自然。
边洋洋心里悬着的巨石总算落地，半晌才讷讷道：“嗯，我，我知道了。”
说完，她感觉手腕被握住了，她想抽出，却被更用力地握住了，只好作罢，直到下车才被放开，边洋洋逃也似的下了车。
说开了“做没做过”的话题，边洋洋才彻底在心里默认了练天维可以追她这件事。
她心态上的微妙变化，练天维自然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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